看到榻上的青儿,胡云才心情沉痛,胸中怒火翻腾。
神色不善的唤来望月楼的手下细细询问,终于得知了前两日事情的全貌。
喝退了房间内的其余人,胡云才单手一抬,青妈妈胸前衣衫微微一动,一粒玉坠浮现在眼前。
胡云才双指一点眉间,一道白光自那玉坠飞出,没入了头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青儿生前最后一幕。
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床榻前,眼神写满杀意,随即一道雪白亮光闪过。
看这道黑色身影,身形窈窕,是个女子。
胡云才冷哼一声,便出了望月楼,径直去了县衙。
昨日那县令还惊魂未定,今日又来了一威严老者厉声喝问,连忙如实将昨日发生的一切悉数道来,包括最后被江暮雪持剑威胁一事。
胡元才面色阴沉的出了县衙,片刻后又径直来到了那处豪华宅院。
房间内那肥胖的中年男子精神萎靡,万念俱灰。
昨夜被人一剑削去命根子,虽保得一条小命,然余生富贵,顿时少了太多乐趣。
榻前骤然出现一名威严老者,心中大惊,下意识捂住下体,却突然想到那里已是空空如也。
心中惊惧,只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老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前老者只冷冷的打量了自己一眼,又皱眉打量了四周,鼻尖微微耸动了两下,便骤然消失。
胡云才最后回到望月楼,恋恋不舍的看着榻上的女子,最后一闭眼,决然转身出了楼,一道身影冲天而起,往青玉宗的方向飞去。
胡云才心中料定,此事十有八九,便是那江暮雪所为。
“青儿跟了自己数十年,如今就因为两个蝼蚁般的凡人,死得不明不白,我胡云才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
一早议事结束,王左丘便将河晚风叫到了自己的住处。
王左丘面色有些难看,径直问道:“胡长老所说之事,是你昨夜做的?”
河晚风沉默,便是默认。
“鲁莽!”
“那青妈妈与胡长老关系匪浅,胡长老定然有些手段查到青妈妈遇害前一幕。”
河晚风闻言骤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昨夜自己赶到的时候,那青妈妈已没了气息,那么暮雪……
“现在知道慌了?”
王左丘冷声道,没想到自己这弟子行事如此鲁莽,昨日虽说自己说想做什么就做,但没想到居然直接将人杀了!
“胡长老在宗门内资历深厚,与你师祖是一代的人物,若是问起此事,你记住,一口咬定自己全然不知,明白吗?”
“弟子明白!”
河晚风的确在寻思,应尽快告知暮雪此事,让她有所防范。
从师父住处出来后,河晚风回去后思忖了片刻,便决定去找江暮雪。
才刚出宗门,便与回宗的胡云才正好遇上。
河晚风不料其回来得这么快,拱手行了礼,胡云才神色正常,微笑着问了一句,“晚风,这是准备前去何处啊?”
河晚风微笑道:“弟子准备前去百花谷一趟。”
胡云才呵呵一笑。
前两日,王左丘有意让自己的弟子河晚风与那江暮雪结为道侣,宗内上下已有不少传闻。
只见胡云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听说宗主有意撮合你与那百花谷的江暮雪,晚风啊,替老夫向你那位未来的道侣问个好。”
河晚风心中一沉,面色却不动神色回道:“胡长老说笑了,此事还早着呢,弟子先行告辞了。”
胡云才微笑着点了点头,眼见河晚风身影消失,一张脸骤然冷若寒霜。
回到住处后,胡云才便一直坐在自己的院中,思忖着报仇之事。
明面上肯定是不便直接出手了,暗地里,却要等那江暮雪独自在外才好,半晌后,心中便有了主意。
打定主意后,又想起了青儿,心中不觉有些难过,片刻后,又突然起身朝院外走去。
……
百花谷内,正指导江暮雪修习的花子妍骤然间神情变幻,神色似笑非笑,对自己弟子说道:“今日到此为止,快去见见你的客人吧,可莫要冷落了人家。”
江暮雪不解,余光中河晚风的身影已悄然出现,心中顿时明了,脸上不觉浮现出一丝绯红。
“去吧。”花子妍神色中有一丝莫名的笑意。
江暮雪低头告辞,转身朝河晚风走去。
相视一笑。
江暮雪有些责备道:“你倒是懂得不请自来。”
二人在谷内缓缓而行,惹得周围人侧目。
“怎么?师妹不欢迎?”河晚风迎难而上。
“堂堂青玉宗宗主弟子,我可得罪不起,小女子哪敢呐?”
“这小女子可了不起,堂堂百花谷谷主弟子,身负真凤血脉,仙界谁人不知?”
河晚风声音轻柔,眼神中写满笑意。
“说吧,有什么事?”江暮雪不敢直视身旁人的那双眼睛。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河晚风反问道。
江暮雪心中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半天不得要领,想起自己师父那微妙的神情,便随口说道:“没有啊,只是被师父看见,若是误会总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