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不太好意思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一个雪白的馒头，扭过头伸手递给顾渊。

“谢谢啦。”

顾渊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这个有些发硬的馒头，轻轻咬了一口。

真凉啊！

早上的馒头，放到中午自然是凉透了。而且这馒头没什么水分，吃起来有些干，咽不下去。

姜禾拿出自己水瓶给顾渊倒了杯水：“喝点水，别噎着了。”

“没事，我就尝尝味道。”

顾渊反复咀嚼，细细品尝。

没什么味道，只是带着些许麦香，又干又硬，放嘴里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

总而言之，吃这玩意儿还挺折磨人的。

见对方吃得眉头紧锁，姜禾赶紧拿出一个小玻璃瓶，还有一个小铁勺子。

“这个是？”

“剁辣椒，这样能好吃一点。”姜禾低着头。

“真的？”

顾渊有些怀疑，但还是接过了对方递来的勺子，从里面挖了一勺辣椒放在馒头上。

姜禾没想到顾渊吃辣会这么“豪爽”，赶紧提醒道。

“少一点，辣！”

可这份提醒终究还是晚了，顾渊一口下去，随即他脸色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

他将粗粝的馒头和呛人的辣酱一同咽下，嘴硬道：“还行，不辣~”

顾渊将辣酱再次淋到馒头上，在姜禾惊讶的目光中，一口一口将馒头吃得干干净净。

“以后如果你还吃馒头，记得帮我带几个。”顾渊将馒头吃完说道。

姜禾那双清澈的杏眼中满是诧异，呆呆看着对方。

她昨天见过顾渊吃饭，知道他是每天大鱼大肉的伙食，没想到居然会跟自己吃冷馒头。

对方眼神清澈，没有半点嫌弃，也没有对自己的贪欲。

这让生而孤独的姜禾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她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好。”

顾渊起身从自己座位拿来一瓶水，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半瓶，脸色才渐渐由红变白。

“对了，你怎么不在学校吃饭啊？”顾渊继续问道。

学校食堂挺实惠的，姜禾就算再穷，也不至于吃不起食堂吧。

姜禾低着头，小口咀嚼着那块发硬的馒头，小声回道：“我饭卡昨天不小心丢了。”

丢饭卡在学生时代也不是一件稀奇事儿，顾渊了然，继续追问：“饭卡挂失了没？里面有多少钱？”

部分学生捡到饭卡后都会狠狠“挥霍”，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所以丢了饭卡第一时间就要去挂失。

姜禾摇了摇头：“我去了，但校园卡充值中心那里没人，他们今天好像没上班。”

四中不仅学生管理松散，老师和其他教职人员也同样如此，隔三差五不上班也是常态。

就像小区的物业一样。

“卡里还有多少钱？”顾渊追问。

说到这里，姜禾抽了抽鼻子，眼圈红红的。

“两百多块钱。”

她前天才刚给饭卡充值，充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结果第二天就丢了。

顾渊掏出自己的饭卡放在桌上：“我饭卡先借你吧。”

“不用，我早上多买几个馒头就行。”姜禾推辞道。

“不是请你，是借你，我吃赵春的就行。”顾渊解释道。

反复强调是“借”后，姜禾才轻轻点头，连声说了好几句“谢谢”。

这时班上同学吃完午饭陆续回来了，顾渊也起身回了自己座位，正准备继续好好复习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带着熟悉的百合花香味，秦雪身材窈窕，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额前的几缕发丝在她的额头上滑落，依旧是那副文静的淑女模样。

她看着顾渊开口询问：“你说中午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