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醒，思绪还有些混乱，不由得扶额沉思，回忆刚才昏睡时在梦中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影子。

察觉到贺亦舒的思绪还没有平复，宋予迟主动释放了自己的异能帮助她治愈自身。感受到宋予迟释放的异能，贺亦舒缓缓抬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张脸变得更苍白了，便轻声道：“省着点异能吧，你自己的身体也不比我现在的好到哪里去，我没事的，缓一缓就好了。”

清醒的三人安静放空了一会儿，直到盛明天的呻吟声传来。“醒了？”离他最近的洛今朝关心道。“嗯……”他迷迷糊糊的，“我……这是干嘛？”盛明天呆滞地看着身上的束缚，感受着全身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的无力。“好像是给你打了抑制剂，怕你继续发疯，药效应该等下就能过去。”洛今朝安慰道

几人正聊着天，值班的小护士走了进来，见到四人都醒了，脸上焦虑和僵硬的神情总算是褪去了，道：“你们都醒了？身体有什么异样吗？需要我喊医生来吗？”四人一齐朝她摇了摇头。见状，小护士便开始为众人换药，还自顾自地说道：“其实你们这样，不是因为联盟送来的药有问题，是有人偷换了你们的药，提高了药剂的浓度，这才闹出这么多事，唉，也不知道你们学校的那个老师是怎么想的，高薪工作，衣食无忧，福利待遇都挺好，校长还打算重用她，居然干出这种傻事来。”“老师？”四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什么老师，哪个？”“好像姓白？”小护士指了指贺亦舒，“噢，据说是亲自给你注射药剂的那个。”

小护士走了以后，病房内的气氛冷寂了很久，直到贺亦舒开口：“白老师应该被关在禁闭室，我想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没必要，或许她一开始就只把我们当棋子。”宋予迟眉头紧锁。“可她平时对我们真的很好……”盛明天艰难地出声道。“人心难测，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你们难道还有除了说话以外的力气？”洛今朝结束了话题。

审讯室内，联盟派来的警员正在质问白清言，但她始终一言不发。警员在一番威逼利诱无果后，只得退出审讯室，示意赵明然进去。

赵明然坐在白清言对面，眼中没什么温度，只例行公事一样问道：“和异形基地的人有来往，是为了唐棠？”白清言猛地抬眼，但很快，她的眼中再次被一片黯淡覆盖。赵明然知道自己猜对了，便逐渐开始攻心：“当年，你与唐棠的故事，我全都知道，但是我并没有向众人点破，一方面是觉得这和我没关系，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幸福快乐下去，不要再重复前人的遗憾。”白清言眸光微动，似乎有些动容，但她在这时选择了闭眼，无论赵明然说什么，都不再给出任何反应了。

赵明然见白清言抗拒与自己的谈话，只能给出一剂猛药：“白老师，唐棠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意外里，我知道那是你的执念，但是逝者已逝，现在那副躯壳里装着的是贺亦舒，不光是你，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白清言终于有了反应，她再次睁眼，但早就泪眼迷蒙。在不自察间，一颗泪无声落下，白清言也提出了她的要求：“我想再见一次她，一次就好，在那之后，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所有的惩罚，我都认。”

赵明然一时无语凝噎，最后咬紧牙关，应下了她的请求。

白清言再见到贺亦舒，已经是五天后了。贺亦舒在专人的搀扶下，艰难地坐在了她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