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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红枣煮酒论英雄

少冲见朱华凤掘墙遁走,奇怪她早早不逃,却要等到今日。出屋来正在哀声叹气,忽听厨房中有人咳嗽,似为烟火呛着。他居此月余,寺中并无第三人,暗自奇怪,几步走到厨房外,见房中黑烟弥漫,有个女子正向灶膛里吹火,转过脸来不住的咳嗽,正是朱华凤。少冲捉臂把她拉出来问道:“你不是逃走了么?何以还在此处?”朱华凤扮个鬼脸,道:“我没逃啊。这里这么好玩,为什么要逃?”她白净的肌肤上有几抹锅灰,做个鬼脸更是滑稽。

少冲奇道:“好玩?”朱华凤道:“你买的东西呢?”少冲知她不会逃走,到大殿提来竹篮,道:“你要这些东西,便是用来做午饭的么?”朱华凤并不答言,哼着小曲,淘火下锅。少冲道:“你这会儿可以说了吧?”朱华凤道:“你没看到我正忙么?吃过午饭再说不迟啊。”少冲不便用强,只得由她。正想帮她料理,却听石康的声音自寺外响起:“兄弟你在么?叫化儿来讨口水酒。”少冲来到外面,见石康携酒而来,欣然道:“大哥来得正好,我这里烧起了饭,咱们喝个痛快。”两人携手到房内坐下,闲谈起来。

石康常在京城走动,京城的街谈巷议听得不少,博闻强志,又甚健谈,少冲听后大长见识。二人谈到朝廷之事,石康更是大骂魏忠贤,说道:“我常到宫中御膳房偷吃,对这厮的底细一清二楚。魏阉与那皇上乳母客巴巴狼狈为奸,勾朋结党,把持朝政,朝中大臣正直者去位,趋炎附势之徒竞相奔走魏阉门下,诚愿为干儿干孙,你说好笑不好笑?”

少冲哪笑得出来,说道:“魏阉乱政,当今皇上就不知么?这皇帝也必是一个昏君。”石康叹道:“自古皇帝不爱小人的能有几个?齐桓公之于易牙,宋徽宗之于高俅,武宗之于刘瑾。小人能为皇帝解闷,逗乐,不似正人君子整天板着脸孔说你如此不对,那般不好。小人一得皇帝宠幸,便无法无天起来,终致朝政混乱,国家败亡。说起来这位皇帝不喜酒色,只是一味贪玩。他有两大嗜好,一是喜弄机巧,尝仿乾清宫做小宫殿,高不过三四尺,曲折微妙,几夺天工。雕琢玉石,亦颇精工。此外种种玩具也造得玲珑奇巧。二是看戏扮演,尝在懋勤殿中设一隧道,召入梨园弟子演剧,又尝创水傀儡戏,装束新奇,扮演巧妙。算得上是一位有才艺的匠人呢。但他玩物丧志,反把国家大事抛诸脑后,魏忠贤便趁他引绳削墨之际拿奏本请批,他不胜其烦,便一概委任魏阉,因此魏阉得干预朝政,上下其手。”

少冲道:“看来也不能全然怪皇上,一个人天性喜爱做什么是半点勉强不来的。他不想做皇帝,硬要他做也做不好,怪只怪……”究竟怪什么,他一时也想不明白。石康道:“依我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人,非一姓之天下。谁能做便让谁做去,省得想做的做不成,不想做的勉为其难。”少冲一听,伸了伸舌头,这话要让官府听去,非给杀头不可,这位大哥不但敢为惊人之举,还语出惊人哩。这时恰好朱华凤端菜进来,说道:“什么想做的做不成,不想做的勉为其难?”少冲忙道:“我和石大哥在说你烧饭,你想做就让你做去,但不知你烧的菜好不好吃。”石康正欲开口说话,少冲夹起一片豆腐放到石康碗里,道:“石大哥吃尽天下美食,看看舍妹厨艺如何?”石康见这盘豆腐煎得金黄油亮,夹一片放进嘴里,嚼起来绵香味美,点头道:“嗯,这不过是家常的煎豆腐,佐料也寻常得很,能做出这般美味来也是难得了。”转头瞧着朱华凤,朱华凤青丝披肩,虽着一袭男装,看得出是个女子,而她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十指葱嫩,系出名门,绝非寻常走江湖的女子。便问道:“这位真是令妹么?我不信……”

世间男女私结情侣,外人面前却互称兄妹,此乃俗套,石康正想取笑一番,少冲忽听远处有马队向潭柘寺这边驰来,人数颇众,惊道:“不好,有人来了!”石康贴地听时,才听到虎虎朔风中夹杂着马蹄声,马踏碎玉,霭霭作响,东西两边都有人马过来,东边共有三十余骑,两驾马车,西边只有三骑。不禁暗佩少冲内功精湛,听力过人,说道:“京城中如此大队人马,若非禁军、城役,便是东厂、锦衣卫的番子。”少冲道:“多半来者不善,咱们先行避开为是。”当下三人收去碗筷,关了寺门,躲到大殿的佛像背后。少冲用布团塞住朱华凤的嘴,以防她出声呼救。

这时一队人马已到寺门,也不敲门,一推而开,那人骂道:“这破庙有没有人呀?……他妈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少冲偷眼瞧去,见来人共三四十人,皆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这群人抬着箱笼进来,放在大殿之上,前后共是五口。耳边听到石康的声音道:“都是忠勇营的高手,多半魏忠贤也来了。”

魏忠贤曾选三千死囚相互拼杀,活下来的三百人入宫操练,习为禁军,叫什么‘忠勇营’,将他名下的官儿充为把总、哨长,出入宫禁都带在身边,只要东厂、锦衣卫做不了的事,便由这班人夺旗破关,当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京中百姓人人道之以目。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寺门处弯腰进来一个老太监,正是少冲救过的那个魏进忠。只见他病态炎炎,走起路来风吹得倒,谁会想到他身负绝顶邪功,万人莫之近?

魏忠贤到大殿坐下,有人端来火炉,升起炭火,炉上铜盒中倒入酒水,不久酒香四溢,闻之欲醉。寺门外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公公来得好早啊。”人影一闪,走进一个蓝袍大汉来。少冲认得是南宫破,心想他怎么也来BJ了。魏忠贤细声细气的道:“南宫老弟真乃信人,快请进来避雪。”南宫破走进大殿大剌剌坐下,两名汉子昂然立身背后。

魏忠贤道:“能请得动南宫兄的大驾,实乃咱的荣幸。”南宫破瞧也不瞧他一眼,淡然道:“公公不用抬举。想在下一介草民,公公是不必将在下放在眼里的。”魏忠贤仰天打个哈哈,笑声便如深夜枭鸣,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道:“草民?草民哪有你这么大胆子?只身空手赴会,这份胆识,这份气魄,真不愧为大英雄大豪杰!”南宫破不为之动,仍是口气冷冷的道:“公公真看得起我,何以邀到这破庙相晤?难道草民的泥腿子有污皇宫大殿?”魏忠贤又是一阵欢笑,道:“看来咱没小看你,朝廷几万禁军卫队你竟不放在眼里。”南宫破道:“皇宫大内高手如云,禁军卫队更是吓煞草民,但在下遵纪守法,天子脚下乃是讲理的地方,自然不会害怕了。”魏忠贤道:“‘遵纪守法’四字用在老弟身上未免失当,人谁不知,你南宫破的恶人谷招降纳叛、藏污纳垢,这些年来中原武林的纷争多半由你恶人谷挑起,嘿嘿,‘得玉箫者得天下’,你的这份野心不小哩。”南宫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行得正坐得直,岂畏人言?”

魏忠贤转头向一名忠勇营头目道:“去请真机道长及几位宗师出来。”

暗中偷窥的少冲心想:“真机道长也到了BJ?”却见那头目走到一箱笼前,揭开箱盖,扶起一个道人,那道人面有倦态,道冠颤颤巍巍,正是五宗十三派总门长真机子。原来五口箱笼中装着五大宗派的掌门,都是清剿白莲教一同捉来的。

真机子走到魏忠贤面前,打个道稽道:“不知贫道及四位武林同道法犯何条,被朝廷捉来至此?”少冲听他说话中气不足,而另外五人也是脚步轻浮,似乎久病初愈似的毫无精神,被推搡下无力反抗,多半被下了什么药,把内功消殆得所剩无几。魏忠贤笑道:“咱久慕道长仙风,请道长并诸位老师来京游玩游玩,指点江山,不亦快哉?没想到手下不会办事,怕诸位拒绝才出此下策。道长请坐!庙小坐位不多,四位老师只能站着了。”他话中“庙小坐位不多”其实另有喻意,即铁镜等四人尚不足与在座三位指点江山。丁向南闻言大怒,道:“阉贼,要杀便杀,不必多费唇舌。”

真机子躬身道:“原来是公公的一番美意,贫道受宠若惊,惶恐之至。”说罢坐在椅上,丁向南、铁镜、梁太清、蒲剑书四人只能立着。魏忠贤旁边一人道:“今日群英荟萃,诸贤毕集,督公欲效昔日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寒冬没有青梅,咱们便以红枣替代,叫做红枣煮酒英雄大会。”

阉党门下有“五虎”、“五彪”、“十狗”的名号,田尔耕、许显纯代行杀戮,均名列“五彪”之中。那人是“五虎”之首崔呈秀,曾任御史,巡按淮扬赃私狼藉,及还朝复命,为左都御史高攀龙参其劣迹,大惧之下挟重宝夜访魏忠贤私宅,乞为义子。魏忠贤倚为心腹,二人狼狈为奸,排挤赵南星、高攀龙、左光斗、杨涟一班忠良,安插亲信,于是朝廷大权尽归魏阉掌握。

崔呈秀展开一幅卷轴,说道:“崔某不揣辞拙,作《英雄赋》一篇,供诸位一哂。”便清了清嗓子,念道:“岁在乙丑,十月既望,魏督公与客会于潭柘古刹。是日朔风呼啸,瑞雪缤纷,寺内红枣煮酒,横剑属客,宾朋满座,笑语喧阗。论风云之物,歌绮丽之章,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抒豪情……”念到这儿顿住,目光瞧向魏忠贤。

魏忠贤道:“君子玉韫珠藏,道长之谓也。咱老魏有一问请教道长,当今天下,称得上‘英雄’者能有几人?”真机子沉吟片刻,道:“我朝开国以来,英雄涌现,豪杰辈出,先有中山王徐达,后有阳明公王守仁,抗倭名将戚继光,乃其中的佼佼者,可惜都先我辈而去,令人凭吊而生敬仰。当今世上自称英雄者不计其数,但真正称得上大英雄的却没有一个。”南宫破道:“本来有一位‘大英雄’,可比汉之李广、唐之李靖,朝廷若倚为股肱,何愁边乱不平?可惜已被人害死,令人扼腕。”说到这里恨恨的看了魏忠贤一眼。

他虽未提到这位大英雄之名,但闻者都知他说的是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廷弼守辽三年,缮守完备,固若金瓯,但他刚正不阿,由此为魏忠贤嫉恨,一朝免官,沈阳、辽阳相继沦陷,辽东附近五十里寨及河东七十余城为满洲兵占去,朝廷再度启用熊廷弼。那辽东巡抚王化贞自负轻敌,失守广宁堡,朝廷也不辨二人曲直,一概问罪。魏忠贤陷害正人,便诬他失守封疆,贿赂杨涟、左光斗脱罪,既杀杨、左诸公,乃将熊廷弼弃市传首九边。一代良将,只因触忤魏阉,死得不明不白。

魏忠贤道:“熊经略虽有帅才,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朝廷又岂可乱了法纪?”南宫破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广宁之失,明明是王化贞轻敌误国,奈何熊廷弼弃市,王化贞反蒙赦免?”

魏忠贤脸色难看,道:“今日咱们只论在世的英雄,人都死了,还管什么英雄狗熊?”南宫破道:“公公此言差矣。岂不闻太史公曰:‘古来富贵而名摩灭者,不可胜记,唯有倜傥非常人称焉’?一个人的作为,不见得为当世所容,是非功过,要待后世评说。众所周知,岳武穆虽被秦桧、万俟卨以‘莫须有’罪名害死,时人不明真相,自然谓其罪有应得,但真相大白之时,宁宗追封为‘鄂王’,冤情得以昭雪。至今岳王庙中塑着秦桧夫妇的跪像,人皆唾弃。”他话中之意,直是以秦桧害死岳飞讽喻魏忠贤害死熊廷弼,在场之人,谁听不出来?魏忠贤脸色更加难看,半晌无语。

田尔耕干咳一声,道:“真正的大英雄,当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开一代伟业,令四方俯首,八夷拱伏。而南宫谷主所论之英雄,乃纠纠武夫耳,不过能多打几个人,几十个人。试问昔日之南宫长万乃天下第一勇士,不也中计而死?岳飞智武双全,自已的生死却操于宋皇手中?”魏忠贤点头道:“是啊,尔耕言之有理,不知真机道长、南宫老弟以为何如?”

真机子、南宫破两人听了,都觉这问问得厉害,无论附和还是反驳,均有反动之嫌,一时没有接口。

魏忠贤嘿嘿一笑,道“依此而论,天下称得上英雄者,只有四位,各居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东边的一位便是起事未成、下落不明的徐鸿儒,另外三位嘛,不知道长能否说得出来?”真机子明知他话意何指,却故作不知道:“不知北边的金国之主努尔哈赤算不算得上一位?”魏忠贤摇头道:“番邦异族的一条小鱼,能翻什么大浪?”真机子道:“公公莫非说的是杨应龙、安邦彦、奢崇明三个反贼?”

四川宣慰使杨应龙拥兵称叛是万历年间的事,后被刘綎领兵荡平。天启元年,安邦彦、奢崇明也相继叛乱,但负隅自固,经年未平。

魏忠贤又摇头道:“这三人志大才疏,不败才怪。既然败了,便不是英雄。”真机子道:“贫道乃方外之人,见识浅薄,不知道还有哪三位能与徐鸿儒共称‘英雄’。”魏忠贤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南宫破,一脸奸笑的道:“另外三位都在今日殿上之座。”

此言一出,真机子“咔嚓”一声坐蹋了木椅,南宫破却哈哈大笑不已。真机子神情惶恐,连忙躬身行礼,道:“公公开如此大的玩笑,几乎吓杀贫道。”魏忠贤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真机子看了良久,命人换了把椅子,让真机子落座,对南宫破道:“还没请教南宫老弟的高见?”

南宫破淡然道:“英雄狗熊,咱们说了可不算数。”魏忠贤背后的许显纯鼓掌道:“是啊,咱们说了不算数,民间却早有定论,说魏督公文比孔孟,德配尧舜,孔子诛少正卯,司马光逐王安石乱党,魏公诛东林党人,功高先贤,可见其言不妄。”

南宫破大感厌烦,道:“公公邀见草民,便是让草民听这阿谀之辞?若是如此,恕不奉陪了。”起身离座,便欲离去。殿门外随即闪出两名大汉挡住去路,崔呈秀道:“谷主连水酒都不喝一杯就走了么?谷主虽远来为客,但若不是当年的一场事变,如今不是贵为王爷,也当是九五之尊。”

南宫破一惊,道:“你说什么,我不大明白?”

崔呈秀道:“你南宫世家世居云南垂二百年,七世单传,人丁单薄,乃父南宫无成英年早逝,家道没落,你为四裔大长老收养,修习蛊术。南宫一姓,始自你先祖南宫正宗,其实他本应姓‘朱’,改姓‘南宫’,岂非有‘南宫复辟’之意?由‘正宗’而至‘破败’,天意注定你南宫家无复辟之指望。”

南宫破道:“我的家世你如何得知?”

崔呈秀道:“东厂耳目遍天下,没有打听不到的事。”

南宫破尚在幼年之时,从先父遗言中才知:先祖南宫正宗本来是皇室贵族,遭奸人迫害而沦落江湖,只有找到玄女赤玉箫,破解其中的秘密,南宫世家才能东山再起,因此南宫世家世代隐瞒家世渊源,暗地找寻玄女赤玉箫的下落,但始终无果。南宫正宗是谁,如何遭奸人迫害,他也不甚了了。他的身世从不道与他人,没想到被东厂的人探了去。自忖魏阉人多势众,翻起脸来,实难全身而退,便停步未动。

有人端着一个填漆木盘出来,盘上托着三个空酒杯,魏忠贤起身离座,接过一个玉净瓶,道:“尚书霍维华配制了一个仙方,用粳糯诸火淘尽糠秕,和水入甑,以桑柴之米蒸透,待米溶成液,清汁流入甑底的长颈空口大银瓶中,以之温服,清甘可口,味如醍醐,久饮可以长生,有一个名儿叫做‘灵露饮’。本是皇上御用灵药,今日难得英雄聚会,也请两位一饱口福。”

魏忠贤在盘上的两个酒杯里各倒了少许灵露饮,旁边人提来酒壶,在三个酒杯中都添入温好的红枣酒。魏忠贤接过漆盘,只右手中指托住,突然拇指在盘底上一拨,漆盘飞速旋动起来。按常理推断,漆盘转动,盘上之物若非固定,必然向外圈滑动,但那三个酒杯竟似钉定一般,待盘子停下来,连酒水也未洒出一滴。南宫破、真机子、少冲等人见人俱感骇然,心想:“用掌心贴于盘底,以内劲吸住酒杯不动,自己也能办到,但以指尖顶于盘底,这份内劲难以内敛,要吸住酒杯不动,非自己所能。”

魏忠贤走到南宫破近前,淡然一笑,道:“南宫老弟急着要去,便请先喝一杯吧。”南宫破瞧了他一眼,心想:“这老狗老奸巨滑,说不定在两杯酒中下了毒药,乱说什么灵露饮。”再看三个酒杯一般模样,酒水也显不出分别来,也不知哪两杯下过药,一时并未伸手。

魏忠贤一脸奸笑的道:“老弟精擅用毒,人称蛊王,还怕咱下毒不成?大丈夫行事干脆利落,老弟倘若怕了,不喝便罢。”

南宫破擅于解毒,但也并非什么毒都能解,何况百毒之中还有一二十种根本无药可解,他明知魏忠贤抬出高帽相激,但当着五大掌门及一班阉狗怎能示弱?便伸出一手去端酒杯,忽然停在三只杯酒上方,拿眼瞧魏忠贤的脸色,冀能看出一丝端倪,哪知他不动声色,绝无破绽,不得不佩服他深藏若虚。便在他瞧着魏忠贤的当儿,暗将手指甲里一撮验毒的银粉洒入一只杯中,银粉并未变色,他随即端杯一口喝干。这一手法虽瞒过魏忠贤,却被真机子瞧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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