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还带回楼么？”马夫问。

看着和当初自己一样瘦巴巴的小乞丐，虽然他是个男的，但梦好还是决定。

“带！带回去，做个赏心悦目的龟公，也是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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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收他做了弟弟，想叫他给我养老。再后来，一位年长的恩客，见他读书颇有天赋，就劝我叫他读书。

我听过许多说书生薄情寡义的本子，不太想他去，可又觉得，他的确有聪慧，试试也无妨。这一试，就是七年。

言言，你知道么，他很随我，也是个事事掐尖儿不可的性子，七年求学，除了头一年，后面回回是魁首。

学堂里的人都笑他，姐姐是花魁，他是“学魁”，他对那些，都不曾太过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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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里出来的，自然是会吟诗作曲，他姐姐啊，见面都得对对子，言传身教！哈哈哈哈哈。”

“你不知道？他姐姐那一双玉肩，真乃仙品！”

“算术？我们第一肯定会，谁不知弄玉楼的梦好姑娘一夜千金，他日日都得在一边儿记账吧！”

周围，嘲笑声声入耳，那男子只自顾自捧书坐着，笑着回应：“我姐姐自然千好万好，我都知晓，还祝诸位兄台下次能对得上姐姐的对子，毕竟，诸位也拿不出千金。”

后来，那些人有的课业出错，被先生打了板子，有的中了药，在课上出丑，有的被无毒的蛇咬伤，好几日不曾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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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京赶考的前几天，有一日，我陪一位公子很晚，听那公子讲江湖趣事。悯生就喝了很多酒，蹲在房间外面等我，我一出来，他就抱住我，说他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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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溶月，淡淡风。

酒气措不及防地，扑入梦好的呼吸之中，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被男子紧紧的禁锢在怀里，耳边是热气不减的一声声“姐姐，我心悦你。”眼前，是红着眼睛鼻子的白净面皮。

他仿佛将楼里的逢迎招数，学得比她还要好。

不然，看了那么多男欢女爱，负心薄幸，她怎么还会心里如跑马？还会两颊似火烧？

还会舍不得说“我们本不该。”

算了吧，这儿可是青楼！讲什么礼义道德的酸腐！

“我...我也心悦你的，阿佑。”

佑是他的表字，他的名和字，都是她取的。

梦好想，她说过太多花言巧语，唯有这一句真心实意的话送给了与她如此相像的他。

“等我回来，我就娶你！不许再和别的男子打情骂俏，我会醋到疯的，姐姐。到时候你和谁好上，我就给他狠狠地罗织罪名，把他关进牢里。”男子的笑容，誓言，威胁，都一一在目。

那时的梦好，听着他好像某些变态话本里的话，有些想笑，但最后，她只是柔柔的摸摸他的脑袋说：“好。”

......

“再后来，我就收到了他的信，信里说，他被公主看上啦，对不起我云云。信里还附赠了给我赎身的钱，还有许多的嫁妆单子。

言言，你看，他当时说得多好啊，怎么就过了几年，当了几年太监，就改变主意，非杀了他多少年前喜欢的我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