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您快起来吧。”即墨寒准备扶起芳氏的时候，即墨寒的胳膊却被她一把推开，即墨寒一个不察，后退了几步，腰碰到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壶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芳姨，您怎么…”即墨寒沉声问道，还没说完，就对上芳氏恶狠狠的眼神，即墨寒无措的收回了手。

沉默了半晌，即墨寒又开口道：“芳姨，把您请到这里来只是想问问母妃，我想知道母妃究竟是谁害死的。”

只见跪在地上的芳氏讥笑了一声，道：“雪妃娘娘可不想瞧见王爷，你就是个惹人嫌的恶种，毕竟，雪妃娘娘可是最讨厌你了，要不是当年娘娘心软，早就掐死了你这个…”

“啪～”颜婉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芳氏的一番话，忍无可忍，怕她再说出什么刺激即墨寒的话，直接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芳氏嘴角流血的看着颜婉，讽刺的开口道：“这就是寒王妃吧，王爷你真是可笑，连你的母妃都讨厌你，痛恨你，你竟然奢望旁人喜欢你，真是可笑。难道王爷不知道坊间如何说王爷您吗？他们说你是活阎王，是煞神，是恶鬼，冷漠无情，嗜血滥杀，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啪～”颜婉抬手又给芳氏一巴掌，转身担忧的看着即墨寒，只见即墨寒面色冷硬沉闷，双眼猩红，勾唇露出讥讽的笑，喉结一上一下活动，咬着后槽牙，手慢慢握成拳，手里的茶杯都已经捏碎了，刺的手掌鲜血直流，他都仿佛无感觉一般。

“继续说。”即墨寒沙哑着声音说道。

“呵，要不是你，娘娘她早就逃离皇宫了，还不是你拉着娘娘不让她走，她怎么会失败？从小就冷漠无情，不招人待见，活该如今被世人骂，活该一个人，你本来就不配拥有任何东西，包括爱。你就是个怪物。”芳氏歇斯底里的骂道，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不堪都说出来。

颜婉看着即墨寒的情绪越来越糟糕，又抬手给了芳氏一巴掌，生气的说道：“你眼睛瞎了吗？谁告诉你他是一个人了，他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他，你个老瘟婆，他是大英雄，你才是个怪物，他没错，有错的是你们，不是吗？”颜婉直愣愣的盯着芳氏的眼睛，芳氏心惊的别开脸，她怎么感觉，面前的小姑娘知道些什么？她又安慰自己，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知道什么？

芳氏打定主意，又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即墨寒已经起身离开了，颜婉冷眼看了眼芳氏，冷声说道：“带下去吧，关到暗牢，两天别给她吃饭，嘴那么臭，饿两天晾晾。”

“是。”旁边的暗卫将芳氏的嘴捂住，拖了下去。

颜婉扭头看着即墨寒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了书房，颜婉找到金疮药和纱布也跟了上去。

等颜婉到书房的时候，书房中漆黑一片，任何光亮也没有，他偷偷躲到黑暗中，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脆弱。颜婉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实在是太黑了，颜婉只能凭借记忆里的路线，磕磕绊绊的往前走。

突然，颜婉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要往旁边倒去，一阵风传来颜婉就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即墨寒坐在柱子下伸出手，旁边放着一个小蜡烛，颜婉借着蜡烛的光正在小心翼翼的帮他处理手上的伤口，即墨寒就那个盯着颜婉的侧脸发呆。

颜婉抬头看着他放空的神情，痛苦中带着麻木，颜婉忍了很久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即墨寒的手指上。

即墨寒这才收回思绪，即墨寒蜷了蜷手指，那滴眼泪太烫了，好像烫到了他心上，哑声问道：“哭什么？”

“替你难过。”颜婉压着声音回答道，话罢，颜婉的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亲爱的即墨寒，看到你难过，我只会比你更难过。

明明有错的不是你啊，没有哪一刻让我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