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还在不断上菜，但凯尔斯几乎什么都没吃到，全被曼达抢了先。

凯尔斯实在忍无可忍：“别光顾着吃！注意罗夏的信号！”

柏元看着正在斗嘴的两人：“我觉得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吧，北卡罗林家族要是想动手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罗夏对他们而言，绝对有不小的利用价值。”

提到这一茬，曼达终于停了下来：“我觉得，嗝，这些贵族的，嗝，话，半个字都不能信，连标点符号都得选择性地去听。”

趁曼达说话的时候，凯尔斯终于夹到了一块肉。

凯尔斯嚼着肉：“对了，柏元，罗夏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应该是叫火枪吧？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

“你是指罗夏最近一直在鼓捣的武器吗？其实这是一百年前就有的设计了，没能普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不实用，在火焰魔法面前不值一提，加上教会将火药技术称为邪术，一直严防死守，自然就没有人再去深耕这个领域了。”

“是这样啊……”

柏元点了点头，不过总觉得逻辑哪里不太通顺，但又实在想不出来：“这是教科书上的说法，我大学时期主修的是炼金术，而不是历史，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更深入的见解。”

曼达继续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塞食物：“炼金术？我记得你犯事之前，不是在军事医学院做研究吗？炼金和医学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柏元忍不住笑了一声，见曼达面露不满，还是收敛表情：“这是一个常见的误区，专业外人士总是被炼金术的名字所误导，认为炼金术的主要目标是将普通金属转化为贵金属，尤其是黄金。但实际上，现代科学早就证明了，将此金属转化为彼金属，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早期炼金家认为，铅或铜之所以不像黄金那样的高贵和耐久，是因为在性质上有缺欠的地方，因而就需要设法用各种物质来加以补充。

不过，随着元素理论的兴起，越来越多的化学家意识到，金属都是由不同的原子构成的，炼金术士的坩埚里，注定无法得到黄金。

曼达忍不住好奇起来：“炼金术不炼金？那还能研究些什么？”

柏元认真解释道：“现在的炼金术，主要课题是永生，永生之下又可以分为三个小课题，分别是制造万灵药，提炼贤者之石，以及创造人造人。”

凯尔斯几乎半个字都听不懂：“说人话。”

柏元无奈，只好用最简单明了的话来解释。

1780年之后，炼金术士们分裂为两大阵营，一派坚持古典看法，坚称贱金属能化为贵金属，彻底放弃了科学的研究方法，投向神秘学的怀抱。

另一派则是现代炼金术士，主要研究永生，认为人的身体天生就带有缺陷，比如智齿、癌症、基因病等等问题，因此才无法获得永生。

现代炼金术士认为，要想获得永生，必须满足三个条件，首先要获得完美的躯体，炼金术士们致力于创造一个“完美的躯体”，也就是人造人。

其次，必须要有赋予人造人意识的工具，也就是能进行意识转移的“贤者之石”。

最后，即使成功将自然人的意识转移到了人造人中，也无法保证人造人不会遭受疾病侵袭。因此，必须要有包治百病的万灵药，保证人造人获得永生。

1790年以来，教廷突然将炼金术列入危险名单内，声称人终有一死，研究永生的本质是对抗自然规律，是对神的亵渎。

从此以后，帝国境内所有和炼金术关联的研究，全部归于皇室名下，都受到政府的严格管控，成为了中央军事医学院的绝密项目。

教廷与皇室，就这个问题，暴发过不少争议。

说着说着，柏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罗夏……会不会是人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