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宴摸了摸她的额头,见不那么热了,他才转头对门外吩咐道:“去把公主的药端来。”
见他这样,虞书意不免红了眼眶,或许是生病了,她说的话,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凌厉,而是带了几分委屈。
“别再叫我公主了,大周都没了,我算哪门子公主?”
这是这么多年虞书意第一次,在秦时宴面前自称我。自从被册封为烁华长公主后,她再也未在人间称过一次我。
“你永远都是公主,在我面前,你永远是君,我是臣知道吗?你永远可以自称本宫,不必称我,明白吗?”
若是将来有一日,你要称朕,那也无可厚非。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我从未想过要对你做什么,秦时宴只想做虞书意的驸马,仅此而已,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一时间气氛沉静起来,两人都未再说话。
好一会儿,虞书意才渐渐开口:“秦时宴当你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时,你会发现你做的这一切,有多么可笑。”
现在秦时宴刚当上太子,可能还未发觉,终有一日,他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虞书意更好的。
她不再是公主了,一个落魄的前朝亡国公主,她再也不能给秦时宴任何东西了。
“嗯。”
秦时宴点头,弯下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气息缠绕,气氛陡然暧昧。
“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不信你不想要。虞书意振作起来,别让我瞧不起你,我不信你会忘了你的抱负,皇太女。”
此话一出,虞书意猛的看向他,眼神里全是惊讶。
“你怎知?”
此事除了她和父皇,世间在无人知晓。
“宫变的时候,我曾在陛下的寝宫,找到一份密旨。上面说,若朕百年归世,封嫡长女虞书意为皇太女,继承朕的江山。”
他的声音蛊惑,一字一句,摄人心魄。
虞书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眼神里的震惊,藏也藏不住,声音微颤。
“密旨在哪里?”
若真的有密旨,为何她从不知情。
“想要就乖乖听话,待时机成熟,我自会给你看。”
密旨是真,但是密旨的字,年代久远,想来这是一封在虞书意幼时,就写好的,他只是看见了零星几字,传位皇太女虞书意,其他的暂时还不知道,他已经找人去修复了,需要时间。
所以他的话,三分真,三分假。
“秦时宴快把密旨交给本宫。”虞书意的语气急切,眼神里染上了一种,想要成为人上人的欲望之色。
若有密旨,她就可以夺回虞家天下,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一切便顺理成章。
就在这时,燕云端着汤药过来,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