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微凉,如青丝拂过脸颊般柔和,月光如水洒在这高大且宏伟壮观的高墙之上,整个汴京仿佛都被淡淡的荧光所包围!
不远处是一个豪华略微古老的宅院——慈元殿。
殿前跪着一个身穿华服赤色长袍,头发略微凌乱,额前两根发丝在晚风中轻轻漂移随即垂在鼻前,尽管看上去落寞孤寂也挡不住他那张俊美的脸,眼神虽犀利明亮,但此刻他娇弱且疲惫不堪看向殿内,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等待着母亲的责罚!
“母妃,儿臣知错了”,儿臣错了!”一个柔和却略微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缓缓道。
见无人回应,他依旧孤立的垂跪在殿前,恭敬的姿势没有丝毫挪动!
半晌后一个嬷嬷打扮的侍女从殿内缓缓独步走来,直径站在男子身旁道:“太妃请昌郡王殿内回话”!
随即昌郡王跟随侍女进入殿内,昌郡王躬身施礼后坐在侧旁的榻上大口饮茶。
饮完茶又看向旁边几案桌上的糕点,伸手过去拿起芋头软糕大口咀嚼起来!
殿中间榻上坐着一个60岁女子,她眼波流传间姿容秀美,峨眉如水,肤如凝脂,头戴金色凤冠,珠帘微动,虽年龄上长却看不见岁月留下的痕迹,仿佛高山雪莲绽放在天地间,看上去高贵典雅,从容端庄。
“齐儿,“你这性子越发的急躁,做事不顾后果”,将来怎成大器”。太妃语气中带着质问,但眼神依旧柔和宠溺的看向昌郡王。
“母妃,“他不死,死的可就是我”!昌郡王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上官家世代忠烈,先皇在世时都要敬重他三分,你怎么会糊涂到屠他满门”?太妃微微蹙眉,语重心长道。
“母妃知道你在辽国为质子10年,受尽苦楚,性情有些转变,但你实在是沉不住气啊”!太妃眼神中尽是疼惜关怀。
“那不正好吗?报了这10年之仇,“当年若不是上官傅朝堂举荐,我又怎会沦为他国质子”,成为别人的阶下之囚”。
“难道这皇位他赵璟坐得,我赵齐就没资格”?
“我为宋国付出的这10年,算什么”?母妃又怎会知道这10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昌郡王起身来到太妃身旁,他眼神犀利夺目是要杀人一般,瞬间红了眼眶,声音洪亮且愤怒的表达着一切,把所有的愤怒委屈倾泻而下。
太妃沉默半响,泪水已挂满眼角,满心满眼的心疼着眼前这个儿子,她心疼这个亲生的儿子在他国受苦10年,却未能登上皇位。
“儿啊”,“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妃缓缓浮去眼角的泪水,从榻上踱步走向昌郡王,拉起他的手,昌郡王慢慢平复起情绪,不再是刚刚那般声嘶力竭狰狞的面孔。
太妃眼珠转动如精灵般思索半响后道:“你明日朝堂上请命去抗金兵”。
“什么?“母妃要我去抵御金国入侵?“你要让我去抗击金国”?
“为什么母妃”?昌郡王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惊讶之余又看向太妃急于寻求答案!
“如今上官家已无人口存活,边疆又战事吃紧,此时你若提出去抗击金国,皇上势必会把虎符交给你,让你带兵出征”!
“齐儿,“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让你带兵出征,也就是要让你在百姓心中树立你的威望,深得百姓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记住,你是为整个宋国出战,“你若过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太妃柔和的语气说完,顺势整理了一下昌郡王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妃像抚慰襁褓中的婴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