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絮看着他那病弱苍白、充满期盼的脸庞。
心中一软,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的陆以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委屈。
他边哭边抽噎抱住了安絮的腰,脸颊蹭了蹭少年的衣服。
“哥哥。”
安絮看他这样子,肯定是受够了委屈。
“还有谁欺负你,告诉我。”
陆以寒将脸埋在安絮的衣服上,嗅到了淡淡的甜香。
“不用了,我不想给安絮哥哥增加负担。”
倔强的残疾少年,只有奶奶相依为命,让人心疼,极为可怜。
安絮又追问。
陆以寒低垂着双眸,抿紧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安絮告诉他。
“你有事就来找我,我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的,这种行为很恶劣,我们全村人都应该坚决抵制。”
聊了一会。
天黑,安絮该走了。
“哥哥,我送你。”
在安絮走后,他看不到的时候。
轮椅上的男生那双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委屈。
有的只是一片冰冷和漠然,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好哥哥,我会很乖的。”
*
安絮从陆家回来。
他院子里的鸡还没关呢。
生怕丢了,急忙用小棍子把鸡都赶到鸡圈里。
接下来要去做饭。
他摘了门口的小青菜,又摘了一把葱。
打算弄个最简单的,煮面条吃。
家里也没别的了,面条还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没有电磁炉,用的土灶。
安絮生火。
他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枝,反正一堆干柴长得都差不多。
没想到。
才点燃,一股浓烈的气味熏得他直咳嗽。
呛得要命。
烟雾迅速弥漫了整个屋子。
呛得安絮咳嗽不止。
原本白净无瑕的脸庞就被熏得黑乎乎的,像是刚从煤堆里钻出来一样。
头发也沾满了灰尘和草屑,眼眸被烟雾熏得泪水汪汪。
眼角还挂着几道灰痕,脏兮兮的模样却也别有一番可爱。
浓烟从门窗缝隙中滚滚而出。
门外有摩托车经过的声音,“轰隆隆”响。
后座的男生望向屋子里。
“诶,越哥,你瞧村长家是不是着火了?我咋看着不对劲呢,像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瓦房往外疯狂冒烟,很夸张,呛鼻子的气味飘了很远。
后座身材矮瘦的小胡捂着鼻子。
他表情夸张,脸上写满了惊讶。
瞪大眼睛,大声惊呼。
“老天爷,村长该不会是在用柏树烧火吧,那玩意儿可不兴往灶里边儿丢啊。”
在农村,哪个傻子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柏树气味很呛,过年过节的时候砍几根,熏腊肉借个味倒还行。
平白无故的,谁会去用它烧火?
又不是疯了。
小胡话痨,一说就没完,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像蚊子嗡嗡叫。
骑摩托车的男人体形更为健壮,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将他壮实的臂膀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