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昌再一次感到莫名其妙,这个世界真的和自己有什么联系吗。
刑天笑完了,才说:“可怜的孩子,你是被欺骗的,你一定觉得,自己的头脑坏了,所以就到了这个世界。但是,这才是原本的世界,你的头其实根本是被偷换了,而不是被恩赐的。”
林佳昌表示信息量太大我需要冷静一下。
“那这么说,我原本的头颅到哪里去了,而这里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我不是生来就是一个鬼吗?”
“当然不是,你,是一个人,一个被鬼化的人,人被割除了头颅,就会变成鬼,然后失去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但是人的心,会储藏着对这个世界的残余的记忆,这就是你现在能够到这里的原因。”
林佳昌沉默了,他感觉刑天可能是对的,刑天在之前的世界刚出现时,就是只有头的形象,说不定他原本也是完整的,生活在这个美好的世外桃源。而自己的头,还说不定在哪里被埋着呢。
“也就是说,之前给我换上的假头,不仅没有给我带来更好的思维,反而锁住了我的心房。我只有在它被损坏时,才能找到这个世界的记忆,是吗?”林佳昌恍然大悟道。
“没错,说起来,你之所以变成这样,也和我脱不了关系。我在几千年前那场大战中失败了,剩下的民众几乎全部被鬼化,并且被鬼化的人世世代代只能做奴隶,在我苏醒后,我还得靠他们常用的手段,威逼利诱来诓骗你们,让我东山再起。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人性中的贪婪,而你就是一个异类,居然在我最虚弱时还愿意帮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贪图美色。”刑天一口气说了很多。
林佳昌听到最后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他这个滑稽的表现让刑天再次大笑起来:“怪不得某个贤人说‘食色性也’,看来人终究还是好色的。就算是死后也一样。”
越和刑天交流,林佳昌感觉自己所记起的事情越多。他原本生活在一个生机勃勃,万物自由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的人也都朝气蓬勃,在这里辛勤劳作,收获丰厚的成果,而收获的东西也都按照每个人的劳动份量公平分配,谁做的贡献大,谁就自然分的最好。
再联想到之后的世界,劳者不获,获者不劳,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世界,而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老头子们,却说这就是进步,这是他们努力的成果,如果鬼奴们肯努力,幸福的生活自然会水到渠成。
“可是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人们不觉得之前的生活过的更好吗?”
“唉,那时和现在,时代不同了,原本大家共同劳作,没有什么人想要独占什么东西。可是后来,在生产的工具和技艺越来越先进,收获的成果越来越多时,大家就变了,有的人觉得,既然东西变多了,那我多拿一份也不会有什么人知道,有的人觉得自己功劳大,出力多,不经大家的同意就多拿了几份。就这样多拿的人渐渐与少拿的人有了差距,他们独占着粮仓,自居为神,而反对他们多拿多占的,被称为魔,就这样爆发了一场又一场大战,但是他们凭借着强大的武力和雄厚的财富,把战败者割去头颅,贬为家奴。这就是世界的变迁。”
林佳昌听着这这些故事,感到十分的震惊,他不禁想起之前看的那本大部头古书的内容:“国家是征服者压迫被征服者的工具。”
他当时还不理解这句话中隐含的沉重历史,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该如何找到原来那个世界,我该如何找回原本的头颅呢?”林焦急的说。
“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能够进入这里,是因为你走之后,图书馆来了另一个叫吴权的傻子,他告诉我,你出门就被车撞了,脑袋受了重伤,我想办法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你的心中世界,才能够找到你。”
林佳昌听到刑天这么说,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昏迷的,那妈妈呢,岂不是急的快疯了。妈妈虽然过着辛苦的生活,可从未亏待过自己,如果自己就此殒命,她怎么受得了。
刑天把自己从吴权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林佳昌,他既为妈妈的付出感动,又为妈妈所面临的天价手术费感到急迫。
忽然,林佳昌想到一个似乎很荒诞可是又绝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