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雅不可能出门,但他们还是决定去外面找找看。
外面已经没有雪花,他们看到一行离开红骷屋的脚印,脚印很大,是成年男子的脚印。下午出门的男人有两个,杨俊在一点左右出门,那时候雪还挺大的,会盖掉他的脚印。维克多出门的时间是一点四十分左右,那时的雪花有些小了,后来雪就停了,这个脚印应该是他的。如果真是杨雅的,那么就是她穿了男人的鞋走出了红骷屋。
“会是杨雅穿你的鞋出去吗?”吴韵琪问杨志成。
“不会。”杨志成加重语气,“我所有的鞋都在屋里。”
“这行脚印不是非常清晰,说明留下脚印时天空还有雪,而杨雅失踪时,天空早没雪了,所以,脚印绝对不会是杨雅的。”关轼明确判断脚印的主人不是杨雅。
“好了,不要管脚印了,先找人吧,天快要黑了。”杨志成看了看天色,催促道。
寂静的白色世界是有些昏暗,他们要加快速度,必须在天黑前回到红骷屋。三个人加快脚步,沿着林径走着,一边叫着杨雅的名字,一边查看着两边的树林。在走了十分钟左右,关轼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维克多的脚印并没有走完林径,在这里转进了树林深处,也就是暮淑敏出事的这边树林。
他们追随脚印也走进树林,脚印不是直线式的走着,而是东弯西拐地曲线化。如果走的人不是在故意弄乱路线,那么就是这个走的人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方位,需要寻找目标方位,才会留下这样的脚印。
绕来绕去地走了二十分钟后,脚印最后停止了前进,而停下的这个方位,让吴韵琪很惊讶,因为,脚印两米左右的附近,正是那棵画有黑鸟图案的树。一个人是不可能飞离开树林的,突然没有的脚印,要么是维克多掩盖了自己的行迹,要么是这里可疑。
关轼在脚印前面的雪地查看,发现一个古老的下水道盖,盖面刻印的年份是1807年。两个世纪前的下水道会是维克多的道路吗?可他不进入下水道又能去哪里呢?脚印几乎向他们宣告这是一个秘密入口,而画有黑鸟图案的树,是一个标识。如果没有猜测错的话,是因为下雪了,雪掩埋了下水道盖,为了寻找方便,所以在附近的树上画个黑鸟图做为识别。
他们身边没带工具,没法打开下水道的盖子,这时不远处的上空响起乌鸦的叫声,叫声让吴韵琪马上想到上次的树林袭击事件,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乌鸦的叫声一定也是袭击前的警告。关轼的神色也紧张了起来,他和她顺着叫声看去,果然,远处树林上面出现一个黑色的小身影,正在空中盘旋,似乎马上要朝着这边冲过来。
在关轼的指示下,他们按原路撤退,同时,将下水道盖子以及雪地上的脚印全部用雪掩盖好,就像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因为撤退的速度快,那只乌鸦没有袭击他们,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后又停栖在远处的树顶上。由此可见,这的确是一只经过训练的乌鸦,如果脚印真是维克多的,那么这只乌鸦也应该是维克多的,这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发现。
三个人原路撤回林径时,天色已经接近夜晚了。昏暗中,一个身影从林径的另一头走过来,是杨俊。看到他们三人,他满脸不解地问:“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都站在林径?”
“杨雅不见了。”杨志成回答了他。
“她不会一个人跑出来的,还是回屋里找吧。”杨俊冷静地判断。
“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先回去吧。”关轼看了一下天色。
深灰色的天空非常阴冷颓废,就像永远看不到阳光的死角。从这片阴冷颓废的色调中,仿佛透露出一种信息:死亡可能会在今晚再次降临。得到死亡的预兆,却不知道如何应对,逃避又不能逃避,只能跟死亡硬碰硬地相对,真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煎熬。
四个人匆匆回到红骷屋,怕被刘茜王勇益回来碰撞,他们没有在客厅商议,按关轼的要求在他的房间里谈论维克多的事。脚印揭露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这个线索有可能直接牵引出宝藏,现在他们希望事情尽量低调,不要再让其他外人知道,因为宝藏很容易会让人失去理智做出冲动的行为。
“你说,维克多会是凶手吗?”吴韵琪问关轼。
“还不能下这个结论,就算脚印是他的,跟杀人又是两码事。只能说,这个人很可疑。但起码,我们有了嫌疑人,也就有了查案的方向。”关轼的眼神显示出光亮。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怯弱胆小的角色,一只乌鸦就把你吓走了。”杨志成满脸恼怒地指责关轼,“为什么把线索掩盖了?我们应该在那里查找下去。”
“因为还要弄清许多事情,暂时不要撕破维克多的面具为好。他之所以会留下脚印,是不知道下午停雪了,我们就让他拥有没被人发现的错觉,假造雪花掩盖了他的脚印。”关轼没有介意杨志成的指责语气。
“关警察的想法是对的。”杨俊同意了关轼的思路,他已经从杨志成口中知道了脚印的事,“在维克多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秘密存在。而且脚印的线索并不能说明什么,必须要亲眼看到维克多从树林的秘密入口出来,才算是真实有据的线索。”
“吕珊和杨雅的不见会不会跟维克多有关?”吴韵琪敏感到这两者可能有关联。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有这个可能。”关轼沉思了一下又疑惑地说,“问题是维克多能将这两个人弄到哪里去,他可是单独出门的。”
“我觉得吕珊与杨雅的不见并不一样,她们的失踪可能不是出自同一个人。”杨俊推了推眼镜,“这说明维克多和凶手是两类人,一个是为了宝藏,一个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