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书墨与祁氏共生了一女两子,长女已经出嫁,现在跟前只有两个儿子,老大邵易均今年十七不在,说是参加好友的宴会去了。
邵易坦是邵书墨的二儿子,今年才十二岁,一身织金葫芦纹锦衣被撑得快变了形,对桌上长辈们的交谈充耳不闻,只顾埋头苦吃,两颊塞满了饭食,活像一只肥硕的巨鼠。
“坦哥儿如今在哪所书院读书啊?学问如何?”沈予昌想到他与谦哥儿应当是差不多年岁,或许可以一道读书。
等了半响,也不见邵易坦有所回应,一瞧,人正立着拿只汤勺在伸手肉呢!
“章华书院,你们外地来的应该不知道。”祁氏放下筷子眉飞色舞地同他们介绍,“那可是全京城除了国子监外,最好的书院!”
“不知这所书院什么时候招生?”邵秀宛笑着问道。谦哥儿年后十四了,再不赶紧找个书院就赶不及明年的院试。
“那怕是不成,这章华书院可不是什么人都好进的?”祁氏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况且都需要有人引荐才成。”
笑话!就连坦哥儿也是家中花了不少银子,才给塞进丙班的。她倒是好大的口气,张口就是章华书院。
“改日我托人问下,”邵书墨招呼大妹与妹夫吃饭,“实在不成京城又不是只这一间书院不是嘛!”
“对对对!”沈予昌起身敬了杯酒,“我们以后在京城还要仰仗大舅兄多多帮衬了!”说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话说的,我就秀宛与秀安两个嫡亲妹子,如今你们遇上难处,我们还能袖手旁观不成?”邵书墨大手一挥,显得很是豪迈。
祁氏转身用帕子给小儿子擦了擦嘴,背地里翻了个大白眼。
一场家宴就在这不尴不尬的气氛中结束了,饭后邵书墨留他们在茶室中用茶,沈代玥不耐烦留下,与周言谦结伴先回了院子。
茶室内熏了香,在热气中更明显,仿佛一下子步入了春日。这北方烧了地龙后,屋内不管哪个屋子都是暖洋洋的。
邵书墨这些年在外面也学了一手冲茶的手艺,这会儿趁着微微的醉意,忍不住要给妹妹妹夫好好露一手。
温杯、投茶、洗茶、泡茶......一套子流程下来后,沈予昌夫妇俩捧着金黄的茶汤捧场地一番赞扬。
趁着气氛刚好,邵秀宛沉吟了声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大哥,听闻你在北郊又建了家家具作坊?”
“对呀!我去岁在北市又开了间分店,反正西郊那座作坊来不及赶货,纵然是做出来还要一番人马运去北市。”邵书墨斜靠在椅子上呷了一口茶,舒服地喟叹出声,“太麻烦,就直接在北市也建了座作坊。”
邵秀宛心中一喜,趁热打铁直截了当道:“那你那还差人吗?我是说你妹夫,你看去你那做个管事可还成?”
“成啊,我那工坊正愁没人管理呐!妹夫去正好!”邵书墨一口应下,反正他也是要去雇人,让妹夫去,还承了个人情,再好不过了。
沈予昌夫妇皆是面上一松,能在京城找个活计,暂且先有个事做,日后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