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言谦一双晦暗的双眼在微弱的灯光下看不太清。
只见他低头沉默了半晌后,喉结滚动,复又抬起头肯定地说道:“好,表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说着伸手掏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了她。
“但是今日太晚了,你的生辰也还没过完。”周言谦温柔地看着她,耐心劝诫道:“今日你先洗漱,然后上床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再来叫你,如果你还是想离开,我就陪你收拾东西一同走。”
沈代玥恍恍惚惚地被周言谦唤进来的小丫头服侍着收拾干净钻进了提前捂热的被窝,她这会儿已是累极了,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就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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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予棠就被热醒,她扶着额头一只手勉力支起身子,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她坐在床上双手揉按着太阳穴,整夜她都没有睡踏实,好似一直做着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烤板上的鱼,被炭火翻来覆去地炙烤着。
掀开被子欲下床,却见自己身上的一套里衣也被换了,正觉得奇怪,脑海中却突然回忆起了昨夜的片段。
她记得昨夜喝得有点多,先是陪阿玥在园子里说了些贴心话,然后就要睡着时被人一把抱了起来,是谁来着?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王平玉刚沐浴完,一把掀开帘子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
对!是夫君,昨夜就在同阿玥说完贴己话后,夫君来了!她猛地瞪大了双眼,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她说的那些话可没一句能让夫君听见啊!
王平玉见她心虚的模样,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拿过衣架上挂着的一套袄衣,给她披上。前一日的衣服早就被收走了,这套衣裳是小丫头们一早熏好备着的。
厚实又柔软的小袄披在肩上,沈予棠下意识地用手拢着,她踟蹰着问:“昨夜,你可听到我说什么?”
“听到了,全听到了。”
沈予棠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般,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艰难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不该瞒我的,阿棠。”王平玉蹲下了身子抬头看沈予棠垂下的脸庞,“你只同我说遇见了个负心人,却不曾说过有个孩子。”
“我...我...”沈予棠白着一张脸却不知何从辩解。
王平玉起身坐在她身边,一把搂住了身边惶恐不安的妻子,呢喃着耳语:“你该早些和我说的,我竟不知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早知这样该叫你把阿玥叫过来的,”王平玉揉捏着她的一双柔荑,笑着说:“你有一个姑娘,我也有一个姑娘,我们还一同生了个启哥儿,该是多美满的家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