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涛便递上了辞呈,高建国接到后,签完字便递交到了主簿那里,察罕将高建国叫进签押房“这王经武听说是天照你的兄弟,是吗”,高建国点了点头,“朝廷虽有征发青壮衙役和书吏的文书,但也照顾到地方治安和一应事务也需人手,所以同意留下部分青壮衙役和书吏,不予征召,这王经武按说是在征召之列,但考虑到他跟你的关系,本官已经禀明知州和千户所,已经将他从征召名单中划去,总管那里也没有问题,如何现在又要离去呢”察罕有些不解。
“这...恐怕是那王经武另有高就或有其他门路想法,小人不太清楚”高建国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另有高就”察罕捋了捋胡须“据我所知,这王经武无亲无故,到何处去高就呢,至于其他门路,眼下还有比衙门更好的地方吗”,“这...这,小的着实不知,大人”高建国小腿已经有点发抖了,“最近朝廷为应对四方边事,税赋日多,天照宵衣旰食,总算完成本月征粮征赋之事,本官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天照辛苦了,坐坐”察罕示意高建国坐下说话。
高建国微微坐下,“听说今日天照开出了10几张路引,是吗”察罕又问道,高建国赶紧起身“是我一个跑行商的朋友从徐闻过来了”,“可是那彭成龙彭玄风吗”察罕道,“正是”高建国老老实实应道,“如何要这许多路引,莫非那王经武想跟他一起去跑行商”察罕又问道,高建国稍一思索便答道“这个小的确实不知,不过这路引确有王经武所要的,他应该会跟彭玄风一起走,但是否是准备一起跑行商,这个就不是小的所知了”。
“天照真不知道”察罕又捋了捋胡须,“他们并未与小人商议此事,只是要路引,小人也不好多问,都是兄弟,就答应帮忙办理,他们是否准备一起,小人真不清楚”高建国额头冒汗回复到,“路引是到哪里”察罕又问道,“海南宣慰司琼州路”高建国如实回答,“琼州路,宣慰司,化外蛮夷之地,这倒是有趣得紧”察罕摇了摇头,笑了笑,又说道“天照坐下说话吧”。
高建国刚战战兢兢坐下,察罕又问起了话“王管勾可常与天照往来”,高建国想了想,回道“王大人是小的岳丈,过年过节前去拜望,乃是人之常情,不过除此之外,小的与王大人来往并不多”这倒是实话,那王文清自从平调到路府后,为了避嫌,倒是很少来找高建国。
“嗯,好,其实天照大才,应该不缺女子才对,天下之大,又何必非要择一汉人女子呢”察罕话中似乎另有他意,高建国连忙起身“王大人不以小人出身前宋下级军吏,破格提拔,又以女儿相嫁,择小的为婿,此等恩情,犹如再生父母,小的如何敢有他想,何况王氏知书达礼,乃相夫教子之人,颇合我汉家礼仪,又无过错,小人岂有非分之想”。
察罕点了点头,念到“汉家礼仪,汉家礼仪”随后叹了口气“这些辞呈路引之事,我都准了,拿去用印吧”,高建国大喜过望,连连拱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的告辞”。
走出大门的一刹,高建国心里忽然涌出很不好的预感,而在他转身离开时,察罕一招手,一个小厮偷偷跟了过去。
晚上,4人又一起到了高建国家中,“我的感觉很不好,事情是都解决了,可是今天那察罕问的问题太多了,我怀疑他已不再信任我,要开始整肃了”高建国缓缓道,几个人面面相觑,“要不,咱们一起走吧,高哥”王涛说道,“不行,我现在走不了,不说家事,我现在只要一递辞呈,察罕必然怀疑,到时,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他今天已经在试探我了”高建国想了想,断然否定。
高建国接着问道“你们准备的如何了”,“我没啥准备的,跟宝儿说了下,她说我到哪她去哪”王涛说道,“不会把小姑娘给废了吧”彭成龙笑着说,王涛脸红了,连忙说道“别扯了,这么小,我咋下得去手,再说了,这年头讲究明媒正娶,没名没分的,我要去霸王硬上弓,人家女孩子肯定会拼命反抗,有啥意思”,“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扯淡的事了,老彭怎么样了”黄文斌直接问道,“药材都出手了,那个王天养还挺够意思的,也没怎么验就签字用印了,掌柜的有点疑虑,也没说什么,就把药材收了,然后数了一堆的宝钞给我”彭成龙说道。
高建国点了点头“那还算顺利,去买东西没有”,“还没,本想买点布匹丝绸,哪知道这玩意现在也专卖了,靠,只好明天去买些纱了”彭成龙回道,“纱,自己去山里做衣服”王涛有点不解,“人家黎人会织锦,只是不太清楚纺纱之法,找人一教就会”彭成龙不以为然,“谁去教,我们几个可不会纺纱”黄文斌也有点疑惑。
“听说过黄道婆吗”彭成龙故作神秘道,“黄道婆”高建国低头一想就知道了“她现在在琼州吗”,“在,但是具体在哪还不清楚,到时候去打听一下就好了”彭成龙回道,高建国点了点头“那就好,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东西买齐,快点走,对了,那个王文祥王汉玉的家眷处理好没有”,彭成龙回道“这事我跟王涛说过了,他在办理”。
王涛接过话来,说道“家里仆人之内的都好打发,他又没儿子,只有一个老母亲、他老婆带着一个12、3岁的小女孩,3个女人相依为命,他们知道王文祥的情况后,倒是对去黎寨跟他汇合没什么意见,就是家里杂物太多,怕一时收拾不及,另外房子也要找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