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毕竟是开始懂事的年纪了，经历和参与过那么糟糕的事，过度压抑的情绪爆发崩溃是正常的。

接下来就是对心理阴影的治愈和接受，正视自己犯的错，这将是个漫长的过程，得靠她自己熬过去，谁也帮不了。

看到姜年，小雅泪眼朦胧的往他怀里扑：

“哥哥……”

“呜呜呜……”

“对不起我错了……”

“我帮妈妈杀人了呜呜呜……”

“我杀人了……我错了……”

“……”

一颗糖的‘雏鸟情结，’加上姜年面善柔和的气场，让她产生莫名的信任和依赖。

当然，黄倩和其他人都很好，愿意收留她这个坏人，但给她糖吃的姜年在一群哥哥姐姐们中还是特别的。

“小雅……”

姜年见她对自己依赖，内心一股恶意闪过，最后心情复杂道：

“听着，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犯过的错误也一样，但既然活着就要往前走……我们会暂时保护你，你需要跟我们一起努力。”

他不擅长安慰人，也说不出太袒护的话，只能阐述事实。

“嗯，呜呜呜……”

小姑娘一边点头一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几乎背过气去，她不是故意的，她控制不住，但她也是错了的。

姜年只是叹气，用手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哭个够。

直到哭累了，又喝下一杯黄倩放了安神药的暖水，小雅才安静的睡去。

姜年给她裹上厚绒毯抱回房间让她好好睡一觉。

黄倩跟了进来，把门口稍微掩上。

“……倩姐。”

姜年欲言又止，黄倩爽快开口：

“这种世道很多时候以恶制恶会让人更痛快，你那天想做什么我知道，换做程境他们任何一个人动手我都不会阻拦，但你不行，姜年，你如果亲手杀了小雅一定会后悔的，用一辈子内耗来换一时的正义痛快，不值得。”

姜年的心情她理解，因为在面对那些奇葩的时候她也隔三差五的想杀人。

“……”

姜年被他戳中心事没有反驳：

“谢谢倩姐。”

确实，他没杀过人，哪怕上辈子也没有，真杀了小雅，这个阴影将会一辈子烙印在心头上。

黄倩摆摆手：

“真正想杀人是不会在下手的时候犹豫的，在你心里她并不是非死不可，或者说她该死但不应该由你来制裁，既然这样，你又何必给自己制造矛盾呢。”

说完拍拍他，拉开门一起走了出去。

这几天，程境都单独询问过她和其他人对于暂时收留小雅的看法，谁也没有反对。

一来是官方处理的原因，二来就像姜年所说的那样，他们都知道小雅有罪有错，可她也只是个无法做主而服从家人的孩子。

既然他们做不到把人当场杀了，也不忍心把一个孩子丢出去，那只能暂时带着了。

暂时收留小雅的事情，就这样以全队通过的方式尘埃落定。

之后，她去指挥室给小雅办理了临时监护的手续，在到达基地前，小雅暂时跟着他们。

……

直至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后姜年才和程境离开。

此后为了照顾小雅，黄倩不方便跟小队行动，作为一个能力出众的助理，带孩子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偶尔的，小队会在经过踩点后带着小雅一起出门。

毕竟她也是异能者，抗寒能力没问题，在合理范围内锻炼没坏处。

小雅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不再需要吃安神剂，虽然沉默，但乖巧听话。

只是在面对小队以外的人时会格外的紧张。

不敢说话不敢抬头，害怕别人知道她做过的事情，对所有人都抱着愧疚。

也没有再使用过自己的异能，无论大家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除了必须的事情之外，小雅都带着手套，哪怕吃饭不方便也不肯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