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房门打开。
黑袍人回头。
床上惊恐的妇人还有睡眼朦胧的丈夫,已经被冲进房间的蔡伟一手一个提着退了出去。
黑袍人反应不慢,脚下用力一蹬,如同鬼魅般飘向半开的大门。
眼看就要尾随蔡伟冲出房舍逃出生天。
但这个局可是几人精心给他布下的,又怎么可能容他轻易脱身。
在他距离房门还有不足两步距离时。
一道刀光自门中间劈入。
岳文鹰刀随手走,人随刀进,破开木门撞入了黑袍人怀里。
刺啦一声脆响。
黑袍人胸前的长袍自当中被划成了两半,胸膛中喷涌而出一道腐臭的黄水。
这一次岳文鹰早有准备。
金光符仿佛不要钱般往身上一拍,顿时间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将他全身笼罩。
原本能将铁枪头腐蚀的黄水洒在这金光上,竟是瞬间便被蒸发,没能对岳文鹰造成丝毫影响。
正如之前所说,没有装备的岳文鹰最多算个刀法了得的武夫。
但有了捉妖人装备加持的岳文鹰才是真正的铜铃捉妖人。
一刀重创对手。
岳文鹰大喝一声,不准备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
右脚将黑袍人踢翻在地,左手松开长刀,从腰间铁匣里抽出两根指长的钢针。
一针“关元穴”,一针“中脘穴”。
见黑袍人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岳文鹰才缓缓收起刀势。
一刀、一脚、两针,前后加起来不过数息,黑袍人便已经被彻底控制。
直到这时,白娴和杨先才一前一后冲进室内。
看着地上动弹不得的黑袍人,二人不自觉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锁魂针,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邪门歪道,只要被它扎中,便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对进屋的几人介绍了一句长针的用途,岳文鹰继续道:“这个黑袍应该不是昨日埋伏我们的那一个。”
白娴用枪头挑开黑袍人的袖口,露出一条干枯却完整的手臂。
那日伏击众人的黑袍人被白娴一枪“出龙”毁去了小半个身子,而这个的身体却是完整的。
这时,蔡伟领着何山大步迈入房间。
“某倒要看看,这蛊虫寄生的到底是什么人。”
说完,一把便将黑袍人的兜鍪给摘了下来。
屋里的几人却是一怔。
只因斗篷下遮住的脸却并非预想中那般恶贯满盈,而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老妇人脸颊。
“我认识她,她是西街口的张二婆!”
看清妇人的脸后,蔡伟大惊:“二婆,我是蔡捕头啊,你还认得我吗?”
这张二婆乃是隔壁街坊口卖豆腐的孤寡老人,蔡伟还时常会去照顾她的生意。
往常见了都会笑着和他打招呼。
只可惜蔡伟认识她,“张二婆”却是不打算与蔡伟相认。
被扯开斗篷后,那“张二婆”仿佛被撕下了伪装,整张脸扭曲着、抽搐着,张开血盆大口不断向着几人发出嘶吼和咆哮。
引得周围的邻居们纷纷点燃油灯出门查看情况。
岳文鹰抽过一张抹布使劲塞进“张二婆”嘴里,这才止住了对方的叫声。
蔡伟满面愁容。
“这张二婆信佛,往日也是心善的主,时常救济城里的乞丐,却没想现在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别张二婆了,这就是个被蛊虫附身的皮囊而已。”说完,岳文鹰一把提起妇人:“先回班房关起来再说。”
地牢被一把火给烧了,现如今只有班房还有几间囚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