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学生大致可以分为两类,特殊的少数人是那些所谓无药可救的「病」人,余下的多数人则是即将无法压抑自身「欲」望的罪人。当然,他们之间也是不平等。
「病」人是不死不灭的战略级兵器,其他的则是已经被完全抛弃的废物。「病」人们更是把他们当做一次性消耗品,随取随用。最最重要的是,「病」人们还有一丝可能出去玩玩。
也正因此,校长不得不在明面上把他们分开管理。但是,他们还是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用到的「病」人。这就使得「学校」里除了「病」人外的学生全都躲了起来,基本上除了吃饭的时候一个也找不着。
所以,目前没人知道「学校」里不是「病」人的学生有多少。当然,他们大多有着同一个归宿——被侵蚀。
刚刚到来的桂无枫明显不知道这些,还在意外为什么教室里只要区区不到十个人。他皱着眉头坐在最后排靠门的位置,四下打量着自己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同学们。
缩在教室最里的是戴着面具的绷带男孩如恙;悄咪咪地蹲在阴影里穿着狂野的猎人少女雪桃;躺在靠墙床上边睡边用黑手往嘴里塞东西的小胖子淼念;坐在装满血的浴缸里打瞌睡的鲨鱼牙少年锦尚;背着一个不知道装满什么东西大包的黑袍女孩禅水;被几十个会动的玩偶围着的小女孩多多;最过分是可西,她人都没来,直接用一幅画来代替自己上课。
要不是上面挂着个黑板,桂无枫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游乐区了。
也就在这时候,他背后的地面突然变成了一滩古怪的黑色液体,一个被液体包裹着的人影从中缓缓升起。当他出来后,所有的液体都在一瞬间涌回他的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怎么?你的兴致似乎不怎么高啊。”
突然听到困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桂无枫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从中回过神来,“看到同学们的情况后,感觉自己任重道远。”
困打个哈欠,不耐烦地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仰头瘫了下去。要不是****了,他才懒得过来。“不用担心,打一顿他们就乖了。”
“喂喂喂,”雪桃突然就间出现在困的身旁边,拿手上的猎枪戳了戳他的肚子。“真是稀罕啊,你竟然肯动弹了。”
其他人看到困也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羊吃羊那种根本不可能的事。
如果说他们是被关进来的,想出去也出不去。困就是从这里长大的,能出去也懒得出去。在他们的印象里,困平日连吃饭都嫌麻烦,除非校长亲自掀开他的棺材板,否则绝对不可能动弹一下。
锦尚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化作血水流出浴缸,笔直地朝他们这里袭来。但,刚一闻到他身上的怪味,雪桃就情不自禁地抬起脚,直接迎上他的脑子,一脸嫌弃地把他给踹飞出去。
“说过几遍了,离我远点。”
黑袍下的禅水皱了皱眉头,侧身躲过飞来的垃圾,甚至从自己包里掏出来一根球棒给他换了个安全的方向。
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锦尚,如恙又往里面缩了缩,都快看不见人影了。
虽然人没过来,血腥味却是一点也没少。桂无枫是第一次离血这么近,却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只是有些反感而已。
“真是的,”锦尚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敲了敲自己的脑子,“你一个天天跟血打招呼的猎人还有脸嫌弃这个。”
“呵呵,起码我不是你那种让人恶心的变态。”雪桃翻了个白眼,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厌恶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桂无枫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戳到自己了,略感奇怪地转头看去。只见,困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两条腿直勾勾伸过来。
“……任重道远啊。”
突兀地,一个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正是他们的校长。同时,他也是「学校」唯一的老师。他笑嘻嘻地打量打量教室,然后摇头晃脑地走进来。
“啧啧啧,我的学生们还是这么有活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