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越来越觉得公司氛围不好,自己还是要去实现自己当初的理想,去开一家饭店。
忽然的一天,胡师傅开车回来,对蓝田说:“今天总助出去办事,一上车就哭得一塌糊涂,让我都没有法劝!”蓝田似懂非懂,但是最近除了杨林和彭总没有什么变化,以杨昌为首的一群人,包括总助都对连总在态度上有了明显变化。
簪缨之士,长不及孤寒之子可以抗节致忠。
这时候,只有公司的基层员工,才会对连总一如既往地忠诚,感恩。心里始终念及连总的好处,时刻警醒自己要忠诚。但是随着总部对连总的不满愈加表面化,公司内的派系斗争也逐渐明显起来。恰逢此时,总部又派来一位副总,而这位副总就是当初的分公司老总宋经理。
宋副总是从基层干起来的,人很朴素低调,没有一点架子加上一直陪在身边的爱人也非常好打交道,之前也经常来公司,所以更增加了亲和力。宋总的到来,立刻令所有人都觉察到这大概率是来替代连总的。于是,每个人的本性开始萌动。
自从宋总到任的那一天起,整个公司就弥漫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大家即担心被人说巴结新老总,对连总忘恩负义;又担心宋总若真的成为老总,会记恨自己现在占队不明。反正小人物最可怜,谁也不想得罪,谁也得罪不起!这一点倒不似上层干脆,立场鲜明。
宋总为人耿直,之前和蓝田很熟,彼此私下关系还不错。尤其是新来乍到,人和很重要,哪怕是边角末梢的小人物。公司大多数人首鼠两端,两不得罪,但是喜新之色难掩。杨林因为杨再兴的事正和连总一起被审查自顾不暇,杨昌则因为一直以来没有进核心,心里总觉得亏欠。宋副总忽然空降,他自然明白总部的意思。因此,他巴不得出点什么事,甚至是让连总和未来老总斗上一斗,两败俱伤才最符合杨昌的利益。于是小火儿常扇,小砖儿常垫。不过宋总虽然朴实亲民,但却并不是傻。
随着各自小算盘的拨动,公司里的氛围越来越不好。有一天,杨林和宋副总一起去工地,刚好别的车都不在。就只好让胡师傅开老总的车送他俩去工地。现在的胡师傅已经不是杨林当初带进公司时的那位胡师傅了。现在,能在胡师傅心中算得上领导的就只有连总一位。所以,杨林要用胡师傅的车,竟让胡师傅觉得受到了冒犯。多停了两次车,胡师傅的脾气就压不住了。把车子开得飞快,不停地变道超车,甚至漂移,把当初在部队练就的好车技一展无余。直把车上的宋副总杨副总练得晕头转向,惊心动魄地回到市区。宋总立刻叫停了胡师傅,拉着还要和胡师傅理论的杨林扭头就走,在前面直接招手叫了出租车,一起回到公司......
事后,胡师傅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为此还特意跑到宋总办公室,把这一切责任都怪罪到杨林身上,说杨林这人太讨厌,如何如何如之和。宋总不笑也不语。胡师傅心中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次行为很可能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只怪自己天天不在公司,都不了解公司的动向。现在,心中唯有默默祈祷连总能够稳坐钓鱼台了。
很快,连总的情绪也开始表现出来。情绪失控,就证明连总已经失去对局势的掌控。公司虽然人少,但是现在却形成多派,一派中立,一派谁都看不上,还有一派似乎对谁都忠诚,脚踏两支船,中心绥重去。
其实,连总被杨昌诟病的就是最近利用公权办了些貌似公开的私利。而且既然是公开,那么应该就不是私利。说白了就是为红颜知己开些方便之门。以前局势稳定,没有人会讲。可是现在,那些窥视已久的有心人就找到了抓手。很快这些事传到了老家的总部,连总的夫人非常气愤,跑到公司总部要求集团马上把连总调回去。并且,据说连总夫人还给总公司的几位老总及总助打电话来核实红颜知己的事,事无巨细甚至精准到连总和红颜知己爱唱什么歌,唱歌时在场的人都有谁,什么时候一起出门,或是什么时候一起回公司....
连总虽然羞愤,可是也没有办法追究。毕竟有些事说起来是捕风捉影,可是自证清白太难了。不过,连总清楚,自己的自由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了。索性,就放开了,既然无愧那就无悔吧。于是,大家经常看到连总和林小姐两人坐在歌厅里,动情地唱着那首张学友的《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