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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渐行渐远

蓝田从半梦半醒中睁开双眼,隽依然双手抓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左臂,将脸伏在上面,安静地睡着。

此时蓝田头痛欲裂,记忆也是一大片空白。就只记得隽一边哭一边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再后来两个人就坐在吧台的椅子上紧紧相拥在一起,醉得不省人事。

蓝田轻轻地抽出被隽抓了一晚上已经麻木的手臂,望着将脸伏在桌上的隽,将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隽的肩上。悄悄跑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个脸,回味着刚刚共醉的夜晚。望着伏在吧台还在睡梦中的隽,心中有些心疼。蓝田担心被人误会,就悄悄出来守在门外。外面天寒地冻,冷得让人吃不消。但是这时候的蓝田心里却美滋滋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担忧。这算是两个人定下了感情吗?还是因为即将的分离?隽在梦中不停地哭泣是为什么?蓝田想着想着心里不禁揪得疼,于是走到马路对面去买了一包烟,隔着宽宽的马路,蓝田望着对面的酒楼,回味着两人一边吟诗一边饮酒,到最后且歌且泣,直到隽醉倒在蓝田怀里,两人就坐在椅子上,把头趴在银台上,最后就只剩下隽自己在不停地哭泣......

醉得太深了,只记得隽一直在哭,却听不清她泣诉的内容,直到两人精疲力尽慢慢地睡了。这一夜,隽的双手就一直紧紧地抓住蓝田放在桌上的左臂,唯恐蓝田离去.....

回想到这里,蓝田心里且喜且悲。

蓝田在外面又呆了一会儿,直到冷得不行了,才赶紧跑过马路回来。到店里时,竟然发现经理和小芳正在安抚着哭泣的隽,蓝田惊呆了,“发生什么事?”经理叹了口气,嘴巴一努,摇了摇头。这时候小芳已经和隽出了门,经理跟着出去招呼着:“别慌!注意安全!”蓝田望着小芳和隽的背影茫然若失,经理进来拍拍蓝田肩膀说:“隽的外公昨天夜里去世了,隽从小没有父亲,是跟着外公长大的,这老人忽然去世,她怕是要有得心伤了。”听了这么说,蓝田心里顿觉五味杂陈,蓝田听隽说过,最疼她的就是外公。而昨天晚上,隽和自己醉了一宿,外公恰恰就在这一夜去世了,蓝田不禁暗自叫苦,怎么这么巧,刚才隽离开时,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蓝田心里顿时又被揪得痛,连一旁的经理都不明白蓝田是怎么了,倒还以为蓝田不舒服了,劝蓝田去休息一会,反正离开店时间还早。

从这一刻起,蓝田就像是丢了魂魄,好在大家都知道蓝田的心思,也就无多话语,小芳在晚餐的时候赶了回来,蓝田听到小芳的声音赶忙跑出来,小芳也正要到后厨找蓝田,蓝田望着小芳一个人有些失望。

蓝田轻声问:“她没事吧?”

小芳轻轻地对蓝田说:“你都知道啦,隽的外公是最疼她的人。”见蓝田还有些不放心小芳接着说到:“放心吧,隽过几天就回来,她就是伤心,哭得眼睛有些红肿,我们这里办丧事要过了头七,她怎么也要送完老人最后一程才能回。”

......

分别的时候就要到来,尽管是在同一个城市,但是相距还是有些远。若不是诚心相见,以后怕也是难得重逢。关键是隽还是农业户口,这在当时那个年代,确实是个不小的阻力。

与大家的告别之前早就说好了,散伙饭也早就吃了。所以,这天晚上打烊,就是在这里的结束。隽还是没有回来。蓝田一直珍藏着隽最爱的两张照片,这段岁月也就成为了永久的记忆。

“别后不知君远近

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

水阔鱼沉何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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