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月心下纳罕,多问一句:“不知是哪位贵客?小女好提前做些准备。”
“皇家客。”
说完此人打马回到国公爷车边。
“国公爷,老奴方才只说了皇家客,她能知道是哪位吗?”
卫国公边翻书边应声:“你当她是你?”
家奴:“……”
卫国公又说:“十来岁就能撑起一个家的小姐,可不是无知蠢货。”
家奴笑:“是,您说的是。老奴方才还看见杨家大公子了。”
卫国公:“那才是个蠢货。不过,蠢的好,他不犯蠢,老夫的乖孙可没机会。”
“……”
“……”
国公府的马车在主仆交谈中渐行渐远。
杨大公子不知柳家三房何时与卫国公府有了接触,没敢贸然上前,也没再叫住柳家马车。
回去的途中,柳拂云疑问:“大姐姐,哪位皇家客要驾临咱们家?何故?”
“许是怀恩长公主,缘由——不好说。”
他们三房的大人均是女子,会去三房的多半也是女子。
卫国公府这种与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勋贵府,向来不结交王室宗亲。可这位怀恩长公主不一样,她母妃是卫国公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所以能让卫国公传话的女子,多半是这位。
想到这,她和长福说:
“你回一趟花坊,和李管事一起去一趟花圃,看看咱家的大红宝珠长的如何?若是不错,挑个二十株装紫砂花盆带回来。咱家的要是不好,你去别家看看,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弄几盆开的正旺的回来,事情办好了有赏。”
这大红宝珠又名金盘荔枝,山茶花的一种,花朵十分艳丽。
“是,奴婢这就去。”
长福颠颠儿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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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柳家姐妹回到柳宅。
这座宅院还是二次分家所得,是个小三进院落,后来隔壁邻居回乡,她拿银钱把隔壁买了下来,是想两边打通的,只是碍于在孝期没能动土。
进了二院正堂,柳拂月将此事和孙氏一说,孙氏先是一慌,转而想到以往也见过皇室贵胄就稳了,忙命人去准备东西,当日要穿的衣服等等。
吩咐完,又疑惑起公主来访是何故?
反而对庆阳伯府的事没有太多讨论,只要不让她的月儿去做妾,谁管她大房的女儿死活,总归都是自己作的。
母女三说一会子话,柳拂月拉着妹妹去她的书房。
找出一个木箱,放在桌上:
“这是咱家酒坊每月的账册,每年大宗酒水的订购册,以及现有酒类配方比例。余下一个月你不要再前往花坊,在家中把这些全部记在脑海中,尤其配方和订购册上的消息。错一个字,我就命人把你房中那些胭脂水粉全都扔到河里去。”
“大姐姐,这些平日不是你管的吗?我不爱看这些。”
柳拂云一见,就把东西推老远。
“我还不爱瞧见你这副懒样呢,不也整日非得见?”
柳拂云:“……”
大姐姐的嘴巴真真儿是刀子做的。
“没得商量。看完了,酒坊酒铺归你管,若是管亏了,呵!”
柳拂月凉凉的看她一眼,有你好果子吃。
“啊???”
柳拂云一脑袋栽在桌子上,让她临时管管,她还挺乐意的,让她整日管,那也太痛苦了。
好一会儿她苦哈哈抬头问:“大姐姐,咱们再商量商量不成吗?”
“……”
柳拂月任凭她哀嚎也不为所动,有些事她都懂,就是觉得有依靠,自然而然的犯懒。
又过片刻,门外响起星哥儿的声音。
“大姐姐,星哥儿来了。”接着又听他问:“素秋姐姐,我大姐姐在书房吗?”
素秋是柳拂月身边的大丫鬟。
“素秋,让他进来。”
门一开,星哥儿笑呵呵的进来,看见圆桌上放着的各种册子,再看二姐姐的表情,瞬间懂了。
可恨他太小,不然他管家。
“大姐姐,二姐姐。”作完揖又说:“二姐姐,你双臂抱头的样子像一只气恼的鹌鹑。管家有什么难的?你又不是笨蛋。”
“你个小孩家家的哪懂这里的苦痛?” 柳拂云闻言再次抬头,还作势要去捏他脸:“什么也不懂,还敢取笑我!看我不扯你脸。”
星哥儿咯咯笑着往柳拂月那跑。
“大姐姐,救我呀。”
“谁都救不了你,我偏要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