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大臣们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沈尚书已得皇上特许,不用来站朝,他来做什么?”
“对呀,尤其他怀中怎么还抱着一只小狗崽子?”
大臣们也是疑惑重重。
王座上,萧怀廷双眸幽幽望着他。
沈子矜驻足在帝王面前,轻撩袍摆,跪了下来:“臣擅自来朝堂,还带着一只狗,触犯了宫规,请皇上谅解。”
人群中一双眼睛泛着细碎的光,定在沈子矜身上。
“谅解?”帝王浑厚低醇的声线响起:“何意谅解你?”
青年不说“恕罪”,故意说出“谅解”二字,就是为了引出他的目的。
好,他便配合他。
沈子矜低眸看了一眼怀中小狗,与帝王解释道:“臣今日抱着旺财进宫,是来破案。”
他在大臣们越发疑惑的目光下继续道:“沈家主脉满门忠烈,”说到此,他噙着病容的脸上透出惭愧之色:“唯独臣,对皇上,对龙宵国都无所作为,靠皇上照顾,沈家福音过活。”
萧怀廷认真剖析着沈子矜说出每一个字的意图。
隆安侯顾常欢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沈子矜,一段时间不见,沈家这无能世子,好似长出心眼来了。
沈子矜继续说着:“所以臣也想在有生之年,为国做出些贡献,不让皇上对臣失望,也为沈家增光。”
他这么一说,让许多大臣越发同情起他来,沈家主脉就剩这么一个病弱到随时都能驾鹤西归的子嗣。
萧怀廷静静看着他演。
沈子矜觉着时机已到,可以 进入主题:“由于臣在礼部任职,有便利条件接触到皇上的后勤,敌国奸细便暗中勾结于臣,以一百万两黄金为赂,趁中秋国宴,礼部置办宴席之机,对皇上投毒。”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周遭便传来连连倒抽出凉气的声音,大臣们无不震惊的望着他。
萧怀廷的眼神从沉静转成复杂。
不得不承认,他自以为能掌控在手中的人,却从未真正站在他手心,手中所握不过是一抹虚幻的影子。
沈子矜膝盖跪的有些疼,他动了动身体:“臣当时做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答应了他。”
萧怀廷在心中轻嗤一声,你已经见钱眼开。
不过他既已说出口此事,便已让大臣清楚他这是权宜之计,一心为的是龙宵国。
“沈爱卿起身。”
“谢主隆恩。”
沈子矜身体骨弱,起来有些费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将沈子矜拉起。
“有劳。”
顾常欢笑道:“客气,你我算是老朋友。”
沈子矜眼中有茫然一闪而过,视线落向帝王,接着上一句话:“当时臣如此,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臣怀疑他是朝中之人,是敌国安插在朝中的细作,但他隐藏的太深,臣不知他到底是谁,不敢妄下定论,弄巧成拙。”
他这句话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测着,究竟谁才是敌国安插在朝堂上的探子。
有些不对付的大臣,干脆认定对方就是探子,争吵起来。
萧怀廷深邃的眼眸,扫了一眼站在朝臣们中的一抹身影,沉声道:“肃静。”目光落在沈子矜身上:“听沈爱卿说。”
朝堂上立刻静了下来,都看去了沈子矜。
沈子矜:“中秋国宴,臣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去做,臣也不可能做出半点伤害皇上之事,他势必要来找寻臣,问个究竟, 再与臣商谈如何暗害皇上之事 ,臣便是守株待兔等着他来。”
说着,沈子矜看去朝堂上众人。
“诸位也都知我因身体病弱,需要常年服药,身上染着日积月累下来的药香,不过我身上药香并不持久,我便用身上药香掩护下,涂抹了幽兰香,此香格外清淡,不易察觉,却留香持久,十天半月都难以散去。”
他又着重补充道:“何况昨日与他密见,我又刻意在他身上染了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