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礼部当值五年,也没见升值,所以就算没有他,这人也不会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
礼部侍郎继续道:“他太狡猾,我找不到他贪污的证据。”恶狠狠的又道:“一旦我有了证据,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二人说着,进了礼部大厅。
沈子矜想咳嗽,没敢跟近,到远处去咳嗽了。
他咳完,缓了好一会,单薄的身体靠在墙面上:“这个人在礼部太危险!”想了想:“他嫉妒我,无非也是个贪慕虚荣爱财的主。”
萧怀廷脸色苍白,眉眼间尽显疲顿。
早膳他只用几口,便放下了玉箸。
拿起昨日那个药瓶,沉静的看了几息后,丢到一旁去,吩咐王公公:“扔掉它。”
他昨晚服下此药,竟然未见其效,丝毫未能减轻体内蛊毒所致的疼痛。
萧怀廷脑中闪过沈子矜的模样:“可那日朕为何闻到他身上的药草香,体内蛊毒发作时的疼痛,竟被消减了大半?”
王公公:“皇上,会不会是因为草药的年头,以及入药的顺序不一样,老奴听闻这里头很有讲究,差一点,药效就要被大打折扣,甚至无法发挥药效!”
萧怀廷按着眉骨:“看来要将沈子矜手中的药拿到手。”
王公公忙道:“老奴这就去办。”
说完,人便卖力的去做事了。
萧怀廷:“药物到底只能暂缓痛苦,最终需要纯阴之体的人来克制。”
随后帝王换上一身劲装,出了皇宫。
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到出去找寻纯阴之体的精卫身上。
沈子矜因为身体原因,在礼部点了个卯,就下职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风信堂。
他这条小命不能在这一年内有事,死了,他就回不去家了。
沈子矜想去风信堂问问何时找到良医,再找不到他就另想办法了,时间不等人。
结果,风信堂今日关门。
沈子矜白白去了一趟。
他没吃早餐,便在街边摊位简单用了早餐。
想是吃了早餐的缘故,沈子矜身体有些力气,精神也好转。
他没有马上回府躺着,在街市上散心。
皇城的街市繁荣,街边有各种小商小贩吆喝叫卖,耍皮影戏,胸口碎大石的,总之热闹非凡。
这几日帝王赏赐了沈子矜不少东西,他大气了一次,为自己买了一个糖人,捏在手中吃着。
“沈公子,我终于见到你了!”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冷不丁的蹿到沈子矜面前。
沈子矜被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
男子眼中闪烁着激动兴奋的精芒:“我是你的爱慕者啊!”
得,又是一个迷弟。
沈子矜这几日时常感觉缺氧,出来就没戴黑纱斗笠,同时他原也没打算在街市闲逛,结果遇到这么一个意外。
“抱歉,我不好男风。”说完,沈子矜便要离开,孰料男子忽然朝他扑了过来,想要吻沈子矜。
沈子矜一脚把人踹开,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位兄台请自重。”
沈子矜踹完这一脚,人便再无力气,虚脱的靠在一根木杆上。
周遭围观的行人,开始对男子指指点点起来。
“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错,且看他方才的模样,竟妄图用强!”
…………
男子被说的眼中拉满血丝,忽然嘶吼起来:“我已经心悦沈子矜八载了,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他抢走。”
说着,他从路边的铁匠铺子抢来一把大刀,就朝路人乱砍过去。
路人被吓的惊慌逃窜。
居然是个疯子!沈子矜撑着力气,也想逃离。
男子像一头厉鬼蓦然转过身,眼睛红通通的盯着沈子矜:“你若不属于我,我便把杀了你,任何人都休想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他说完,举起手中锋利的大刀,就朝沈子矜脆弱的脖颈砍来。
沈子矜一个弱鸡,已然无法躲过这一刀。
方才指责男子的人都跑没了影,独留沈子矜面对一个疯子。
沈子矜千般无奈,万般不甘,却必须要接受他即将死在这里,再无法回家。
他闭上桃花眼,等待剧痛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