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在桌上准备好了,门禁今天扎了低马尾,发丝在耳根垂下,享受着一块小巧的蛋糕和一杯牛奶。
秧歌和格赫罗斯因为熬夜有点疲倦,但也和另外两人谈笑风生。
我坐在一旁,并不打算动嘴,只是抿了一口白水。
一直到八点,诗人他们还没有下来,我打开群聊和私聊问询,但诗人的头像一直是灰色。
出事了?
秧歌也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又因为我之前的话,他也开始怀疑起来,我趁机提一起出去叫醒诗人。
管家不知道在哪里了,我们于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敲门,但直到我们拉开所有的客房,我很确定,这些现代化设施齐备的客房我们都找遍了,但就是找不到诗人他们三个,连管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期间,我也顺便又看了一眼之前我住的那间屋子,卫生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剩下的地方,要么是要钥匙,要么就是储物间。
门禁突然说:“阁楼还没去呢。”
听到这话,我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一抹深色的印在窗户的阴影。
我不怎么想去阁楼,但是大家都起了热闹的心理,秧歌他们居然没有觉得恐怖,反而认为这是社长设计好的恶作剧,都兴奋极了。
在楼道口,秧歌推开阁楼的门,不是预想中的灰尘朴朴,反而很干净利落,除了到处堆砌的书堆,还有瘫倒在地上翻页的古书籍。
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东西挡在窗口。
我心中又多了几重阴影,如果阁楼没有东西的话,管家又在楼下迎接我们,那我看到的那个,是什么?
“《本草纲目续修》、《百草录补》、《断肠草》、《神农后记》……”秧歌拾起地上的泛黄古籍,勉强辨认读出了古籍那有隶书乃至小篆书写的书名,翻了几下,他挠挠头。
秧歌看向我们:“你们有谁专修过古文言或者汉语言的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
我看那古籍,虽然旧,但保存那么好,大概也不是什么文物,后人抄录的可能性最大。
咦?
我突然发现一个书架,上面摆放许多的英文文献。
抽出一本厚厚的《ReportonAesePlants》,我的英文水平一般,这里的好多名词我都不能理解,但虽然只是潦草的翻看,我也多次发现了它对同一个东西的反复提及。
这是什么植物?
作者这样描述它,生存能力极强,但又非常罕见,成活的原因不明,消失的原因不明,医用价值不明……但,总是有人能见到这一植物,并且见到的人大多都主动记录了它的信息,并流传了下来。
这个作者,更像书调查这个玩意的中途,又顺带着查询了许多其它植物,才有的这部书。
我看不懂,直到终于翻到了一张图片,那描述的,分明就是我今早看到的那长的像苔藓的东西!
“我儿时在一个坡地见到了它们,它们的生命迷人又乏味,幼小的我竟出于好奇吞咽了一部分它们,那东西永远扎住了我,为此我耗尽了一生来寻找它们。”我翻译成中文轻声念出了作者最后的话,并为此感到震撼,那些东西居然能下咽的吗?
门禁不知不觉站到了我的旁边,听完我的念叨,她居然也捧着一部英文文献看着我说:“我这个上面可说,古代中国有传言吃下那个东西的可以长生哦。”
长生?鬼信啊。
秧歌在我背后拍了下我的肩膀,笑道:“你不是说,什么苔藓那,说不准你今早就错过了长生的机会了哈哈哈。”
“呃……可能吧。”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显然他们的兴趣更加盎然了。
在阁楼我们讨论了很久,但是什么也没有讨论出来。
我低头沉默……一直到下楼,管家不在,我想,就趁这个时机离开。
想到就去做,我拿起背包,就离开了,顺带和秧歌告了别,格赫罗斯竟然也想走,他觉得这种玩笑有点无聊,但门禁不想走,我家和他的城市相隔较远,所以格赫罗斯也就留下等门禁顺路了。
不过,还有两人也要走,即群名伦道夫卡特和青色的风这两位,他们原本就有工作在身,本来就只打算参加一天活动,现在一切都莫名其妙的,他们也就决定提前回去了。
两人分别开着自己的车离开,秧歌为他们挥手道别。
我呢,我肯定也走,不过我的车停在草坪之外。
“轰轰——”
“嗤——”
钥匙打了几次,引擎都打不开,绝了。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的最后会出现这种情况,这老旧的车子,我出去后一定要买一辆新车!
不过伦道夫卡特他们应该没走远,我用私聊的语音电话联系他们……
一次,两次,我拨了十几次,居然没有一次被他们接通。
这……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入我的脊髓又直入大脑。
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现在时间接近十点,是太阳刚好的时间,暖阳和夜晚的温度中和的恰当,温暖舒适。
可现在,我却觉得阳光下也并非安全,眼前茂密的树林仿佛是吞噬人的深渊与怪物。
阳光打在深渊,也只能沦为深渊的食物。
我爬也似的跑回了宅邸,那里好歹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