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在秦月怀里,越发靠近清水溪上游,他便感觉到青铜钟那缺失的一角似乎有了踪迹。
若是二者便能合二为一,或许会有质变也说不定。
在秦月绣好泥鳅香囊时,林奇骤然发现青铜钟又响起,钟身隐约长出四条泥鳅纹理,头尾衔接,横跨钟身八面。
可惜在秦月被人架离了上游,回到村里后,不仅纹理消失了,连那种合二为一的感觉也逐渐减弱。
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无论如何,总要去上游看看。”
林奇一路上听着秦月等人交谈,渐渐明白了一些简单字眼的发音和含义。
“今的第二声,这个发音该是这个姑娘的姓氏,边上这个人年纪稍大,想来是她的族兄。”
林奇突然想起和奶奶的生前对话,“是了,不是今,是闽南语秦姓的发音,这户人家姓秦,这倒是和奶奶一个姓氏”。
知道二人姓氏后,林奇莫名多了一份好感。
“若我真是有灵性的器灵,帮谁不是帮?还不如帮这个秦姓之人。”
……
这天夜里,白跑一天的秦云累得脚都懒得挪动,就那么横跨在长条木椅上,捶打着小腿。
秦风闷不做声,只是慢慢地把饭菜送进嘴里,等着饭桌对面的父亲发话。
秦守时想给秦月一个教训,冷冷地晾了她好一会,一时间餐桌上鸦雀无声。
哪想到,秦月慵懒地伸了伸腰,反倒率先发难了。
“爹,你看大哥和那王丰,就那么把我架回家,我这肩膀都淤青了。”
“是吗?淤青了好,淤青了就不会再乱跑了。”
秦守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秦月身后,用自己那满是老茧的手缓缓地给秦月揉着肩膀。
“我才没有乱跑,我今天和王丰捡到个青铜钟,可有趣了!”
秦守时只担心秦月的安危,对于其他的事情到并不在乎,不过看着幺妹这般欢呼雀跃,似乎气也消了两分。
“一个青铜钟而已,有趣个啥劲头?”
“是啊,村里在祭祀的时候不也会敲青铜钟,有啥可稀罕的?”
兄弟二人不解。
秦月将怀中的青铜钟掏出,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其余三人纷纷把头往前探,似乎要从这锈迹斑斑的钟身看出点什么不凡。
“这也没什么特别啊,这玩意还缺了一角。”
就在这个时候,秦月拿起青铜钟摇了一下,发出了清冽的声音,“爹,哥哥,这个青铜钟可是不用敲击便会发出声响哩。”
秦云觉得不过如此,秦守时的眼神却凝重了不少。
“幺妹,除了会发出声音,还有什么特别?”
秦月发现父亲神色严峻,只得把今天发现青铜钟的来龙去脉给交代得一清二楚。
“如此看来,这也就是个自己会发出声音的青铜钟罢了!”
秦守时一声叹息,还以为自家数百年前断的机缘又来了。
青铜钟才被秦守时重新放在桌上,本是锈迹斑斑的钟身渐渐泛起了一阵乍暖还寒的幽蓝光芒。
三人大惊失色,眼神压根无法从青铜钟挪开。
“难道真是……真是仙人之物?”
“咚咚咚”,偏在此刻,秦家的木门传来了声响。
秦守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青铜钟递给秦月,“躲到地窖里,钻到酒桶里盖好,我们没叫你,死都别出来。”
“老大、老三,去地窖里把那长枪、砍刀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