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成功了!”
这一刻,谢渺总算是初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站稳脚跟,获得实感。
炁能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腹部往下的部位,大概位于肚脐往下十厘米的地方,在关元穴丹田处,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暖意充斥在内。
“这就是炁能量?”
“怪不得里恩斯说当我真正淬炼出第一道炁能量时,这种感觉将永生难忘。”
“确实,好温暖。”
紧接着,不用谢渺操控这一道温暖的炁能量,它仿佛活物般,自主地四散,朝他身体的四肢百骸流去。
“嘶——”
疼痛感袭来。
“怎么回事?”
顿时!
撕裂一样的疼痛像是蚂蚁穿孔,爬满身体内部,它们撕咬着、啃食着,几乎是要将谢渺活生生吃干抹净。
汗水滴沥。
谢渺背部已经疼到冷汗直流,饶是他也无法忍受住这种噬咬的痛苦。
“难不成...”他艰难道。
“每个入段剑士都要承受这种痛苦?!”
这种疼痛已经超出身体承受范围,他几欲要疼晕过去。
自问从小就不怕疼的他,自问哪怕硬着头皮取出打进身体里的子弹也不会吭一声的他,这一刻居然也自我怀疑起来。
这么拼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生活,那大可以随处找个小村庄安稳过日。
追求力量有那么重要吗?
都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追求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恍惚间,谢渺忽然想起他前世曾经在一座破烂废墟的道观里,被一位老道长所问的话。
那天正巧是他警校毕业,正巧是他被选去当卧底的前一天。
“孩子...”
“你信命吗?”老道长问道。
“命?”他笑了,“如果有命的话,那我出生就克死了妈害死了爸,岂不是天生孤煞?”
“是,也不是。”
老道长那瘦癯的面颊,露出的笑容意外的饱满。
“你命中有一劫,也有一难,还有一颗罪恶的心。”
“罪恶的心?”他不解,还以为这老道长是修道修糊涂,修出病来。
“你心向光明,身处黑暗。迟早有一天,不是黑暗将你吞噬,就是光明照耀黑暗。”
老道长最后叹气道:“两个互斥的极端,你却只能有一个选择。可悲可叹,可叹可悲。”
‘只能有一个选择?’
谢渺咬住牙,顶住这份撕裂的痛楚。
“不管是哪一个,既然我要选,那就选最好的!”
“不就是疼吗?这算什么?!”
他浑身颤抖着,脸色狰狞地低吼:“有本事你*的疼死老子!”
他自问不是个什么好人,只是心中有份坚守,那是来自他英勇就义的父亲对正义的坚守。
走上卧底这条路,他也从来没有什么后悔。
哪怕是最后被人枪毙死在无人问津的烂尾楼里,也不甚在意。
可这个世界不一样,这种身为龙裔被人鱼肉的黑暗不一样。
谢渺自欺欺人二十多年,这一刻他再也不想骗自己。
他简直就是爱死这种黑暗!
前世种种归前世种种,现在来到异世界重新活一次,谢渺只想为自己而活。
无论是把他踢下马的成年龙裔,追杀他的暴徒科恩,还是阴险下毒的老头。
他们都很好,都该死!
为什么要求追力量?为什么这么拼?
很简单。
因为他想快意。
从最初来到这世界杀的第一个人,也就是那个骑士车夫起始,谢渺心中那痒痒的快意几欲让他无法自己。
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杀害谁,但要是他人有恶意在先,那就别怪最后死的太惨。
隐忍者的报复从来不是打脸,不是笑着让你跪地屈服,不是让你多么后悔,而是直接毁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