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羊肚菌不好搞又嫌弃别的菌价格低，兜里有几个钢镚儿它跳得发慌了这是。连早上想顺便把他半斤羊肚菌带去卖掉也不乐意，非要留着炖鸡。

你以为陈跃进溜达来小二家干啥？说好的今天晚上羊肚菌炖鸡。本地上好的骟鸡，几个小子花钱买的，绝对比没骟过的鸡脆嫩。

陈跃进手里拿了一手好牌，有点高兴，所以乐于多说几句指点迷津：

“下面羊肚菌实在不好搞，可以换着方向了，鸡枞肯定要抬头，搞两天后再搞别的。”

陈跃继脸色有点发苦：“哥，鸡枞开始不好搞了，最好搞的还是牛肝青头这些，虽然便宜一点……”

他忍不住看一眼陈跃虎……

明显内部有分歧了。有人觉得便宜点运气好多搞点大小还是肉，有人感觉大太阳的太便宜搞它们不划算，不如打牌来得凉快爽气。

但鸡枞确实会越来越不好搞了，否则陈跃进也不会判断它们会抬头。

虽然现在市场上价格似乎没有抬头的迹象，依旧是一两块一斤，极品才能上三块。不过量明显一天不如一天多就是，今天到他走的时候价格根早上还差不多，骨朵儿等明显有回拉趋势。

鸡枞和别的菌子生长习性不一样。陈跃进老采菌人了，太明白它们就是雨后那几天接连着出得多。但它们生长速度也快，过不了几天说没就没了，即使偶有不合时宜冒头的，毕竟成少数，想大爆发就得等下一次降雨。

而别的大部分菌子，比如牛肝什么的，它们生长速度要慢些。往往大雨过后三四天才会是大爆发时候，同样也能持续几天，然后就看山里什么地方积水多或者潮湿度够，又能长出一些，不然都得跟鸡枞一样，等下一次大雨降临。

所以不同的菌子，它们爆发期往往是错开一两天的。比如现在牛肝见手青等正泛滥，鸡枞其实已经后继乏力，而羊肚菌接近尾声……

这些就是陈跃进能抓住的空子，利用得好了那么他就会一直是采菌人中最靓的那个仔，当然还必须加一点点运气。

他大吼一声：“意见不统一投票干！票少的听多的，二比二打平分开干，不愿意一起干扯火拉倒。打牌打牌，打牌的时候少扯蛋，上次输你们两块多今天我要干碎你们。”

结果今天陈跃进又被干碎了，这次差不多输了三块钱。

打牌人的定律是什么呢？先输后赢。陈跃进上桌一直很威风，那嗓门儿扯得他爹在坡上干活都能听见，赢得对手一直擦汗。然后下半天开始萎了，而且一蹶不振输得他再没声，跟桌子上没他这个人似的。

这个悲惨故事实际要从下午小二换掉阿布开始算起。

等快到天黑，阿布喊可以吃羊肚菌炖鸡了，陈跃进也松了一口气，他感觉再不停他还能再输三块出去，手里没牌越干越没精神。

所以他决定多吃点、多喝点，再补补，把萎了的全补起来。

最终的结局，第二天起床陈跃进的脑袋跟要炸了似的！

甩甩头破口大骂：“这混蛋。”

昨天喝着就不太对劲，他严重怀疑小二那厮一定买了假酒。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必须坚持起床。上辈子养成的某些坏习惯，他一直在改，而且坚定要持之以恒。

一个字——就是干。

不死就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