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亭亭抬手,擦了擦眼泪。
“做销售压力挺大吧?是不是有业绩考核要求?”宇文东闲扯道,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被告人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了解更多的案情。
“嗯,去年我是公司的销冠,今年公司业绩要求很高,我们所有人压力都很大。”谢婷婷抽泣着说道。
“你的业绩怎么样?”宇文东问道。
“不好,没有去年好。”谢亭亭抹了把眼泪。
“你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性格暴躁吗?”宇文东问道。
如果被害人性格暴躁,存在家暴的情况,那么宇文东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辩护的点。
“不,我老公人很好,从结婚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他一直让着我。不管我怎么发火,怎么骂他,他从来都不发火。骂急了,他就跑到楼下去抽烟,一根烟抽完,他回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是我对不起他,我总拿他出气。”谢亭亭眼神没有焦点,似乎在回忆过去,说完又哭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宇文东和莫方走出了看守所。
莫方想着刚才谢亭亭的话,似乎抓到了什么,可转眼又什么都没有。
“这个案子案情简单,又有那么多目击证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肯定是跑不掉的。唯一可以做文章的是被害人与被告人之间是夫妻关系。”宇文东站在车旁掏出了一根香烟。
“那犯罪动机呢?”莫方看向宇文东。
“从目前来看,作案动机似乎可以归为工作压力大,生活中的一点不如意,导致被告人情绪失控,动刀捅人。”宇文东说道。
“就这么简单?”莫方总觉得这个动机有些牵强,至少不能说服他。
他没有进过公司,也没有被公司的KPI压榨过,所以无法想象长期在高压下工作会对一个人性情脾气产生怎样的影响。
按照他的理解,如果是因为工作压力大导致的被告人动刀,那情绪爆发的地点应该在公司,而本案的发生却是在家里,这是为什么?
对于初入社会的莫方来说,这个问题有点难理解。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犯罪动机有点简单,想再深挖下?”文宇东见他一脸懵逼,就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
“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我这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不搞明白,总觉得少点什么,别别扭扭的。”莫方嘿嘿笑道。
“去被害人家里了解情况,需要征求检方的意见,否则即便你真找到什么证据,到了法庭上也可能用不了。该走的程序不能少。”宇文东吐出一口烟雾,将烟屁扔在脚下,用鞋底撵灭,然后拉开了车门。
“师父,您是不是也想去?”莫方问道。
“本来呢,我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结果被你小子带的,掉沟里了。去吧,反正我也得去一趟被告人家里,再跟被告人父母谈谈,他们两家又住的不远。找个时间去一趟,心里也踏实。”宇文东说完上了车。
就在此时,宇文东的手机响了,是方老大打来的。接完电话,宇文东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