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毕业两个月了,莫方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律所。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不差钱,准备跟父亲耗上一段时间,看他同不同意自己做刑事律师。在这一点上他取得了母亲的支持,达成了统一战线。
早上七点三十分,“滴”,“滴”,闹钟刚刚响过两声,便被一脸烦躁的莫方伸手拍倒在了床头柜上。
“真烦人,这都毕业了,谁定的闹钟,还让人活不!”床上的莫方裹着夏凉被,抱着枕头,睡眼稀松的伸了个懒腰,抬起头含混不清的抱怨了一句,又趴在了床上。
“小莫,小莫,起床了!”敲门声过后,门外传来父亲莫文耀气呼呼的声音,“二十好几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我还没老呢,你就啃上了……”
“老莫,你那么大的人了,跟个孩子置什么气。”方萍走过来,拉了一把丈夫,“赶紧吃饭去!”
莫文耀气的指了指房门,正准备再输出一番,却被妻子方萍强行拉去了饭桌旁。
卧室内,木床上的莫方烦躁的把头埋在了枕头下。自从他毕业后,父子俩便成了天敌,谁看谁都不顺眼,见面就掐。
父亲说儿子不知社会的险恶,生活的不易;儿子说父亲不懂年轻人的世界,两人代沟深的如马里亚纳海沟,没法交流。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方萍白了丈夫一眼,将一个馒头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能赖我嘛,毕业二个来月了,我给他找了两个单位,他一句‘不去’就完事了。你知道嘛,我费了多大劲。
国企法务部啊!妥妥的旱涝保收,我喝了三顿大酒才跟人家谈妥!”莫文耀摊着双手,张着嘴,一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表情,“我跟你说,这也就是我亲生儿子,要不我非……”他心里发着狠,扔下筷子,举起了巴掌,作势要打,只一瞬又软塌塌放下了,“哎!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都进不去,正式编啊!不是劳务派遣!”
莫文耀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闷头猛嚼下咽,一不留神被噎的直翻白眼,满眼都是泪花,差点归了位。
“你瞧瞧,大早上的生什么气呀,噎住了吧!”方萍边说边急忙递过来一碗豆浆,他喝了两大口,才将嗓子眼的馒头块顺下去。
“好!国企你不去,那去老杨他们集团总行了吧,那可是咱们市里最大的企业,他又摇头。
一天到晚的我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养出这么个玩意。”莫文耀瞪着眼,攥着馒头,唾沫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