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羽微微一愣,随后冷酷地回答:“那倒没有,他说只有死人才能离开华府。不过你是从何得知我出自九霄剑派的?”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向颜裕民透露过自己的背景,这让他感到意外和警惕。
颜裕民微微一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到这里,他也不再搭理李飞羽,心中对这个一天盯着自己的杀神充满了不快,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更加冷淡,还说自己对他有恩,这那是对待恩人的样子。想到要在这样一个人的监视下生活,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颜裕民不再理会李飞羽,转过头透过马车的窗户,试图通过欣赏沿途的风景来排解内心的烦闷。刚来时,自己的注意力全在想着拜师学艺和促成林梨花两姐弟相认去了,回去的路上,才用心关注着道路的两旁。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一路驰骋,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路旁的景色如同一幅走马观花的画卷,不断在他眼前闪过。田野间,农夫们弯腰劳作,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每个人的面容都显得疲惫不堪,他们不停地挥动着锄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尽管如此,他们依然面黄肌瘦,显然长期的劳作并未能让他们的生活有所改善。
一群孩子光着脚在泥泞的路边玩耍,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有的甚至露出了瘦弱的胳膊和腿。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坐在路边,手中拄着一根干枯的木棍,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几名苦工在路旁挑着沉重的担子,步履蹒跚,喘息声沉重而无力。
进城前,颜裕民看到一个母亲,衣衫褴褛,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她的胸脯干瘪,显然没有足够的奶水喂养孩子。她跪在路边,向过往的行人乞讨,希望能换取一些粮食和钱财。婴儿啼哭不止,母亲的脸上满是无奈和绝望。
更让他心惊的是前方一群人为了一点粮食而争吵打架,甚至有小偷在混乱中趁机行窃。这样的景象让颜裕民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民生凋敝、百姓困苦的时代。
尽管这些人和这个时代都与自己无关,但身处其中,颜裕民的同情心不由自主地泛滥开来。看到那位衣不蔽体的母亲,他的心中一阵刺痛。终于,他忍不住叫停了马车,掏出一些钱财递给那位母亲。
母亲接过钱,满怀感激地连连磕头,眼中噙满了泪水。然而,这一幕被其他穷人看在眼里,他们纷纷向颜裕民涌来,伸出手乞求施舍。短短几秒钟,马车周围就被密密麻麻的穷人围得水泄不通。
车夫见状,急忙对颜裕民喊道:“先生,快上车,我们得赶紧走!”颜裕民惊魂未定,迅速上了马车。车夫挥鞭驱赶着马匹,马车迅速离开了人群的包围。
坐回车厢后,颜裕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李飞羽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这世道就是这样,最不缺的就是穷人,你给钱是给不完的。”他的语气冰冷而无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颜裕民默默无语,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懑。他知道,自己虽然有心帮助这些苦难中的人们,但在这乱世中,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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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时后,车队回到了华府,颜裕民本想主动找到华诗棋把林梨花从她身边叫过来,可没成想华诗棋却没搭理她,直接把梨花给带进了里屋,弄得自己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打算回华府后,再交代一下梨花一些注意事项,好趁华英才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找到避开李飞羽的时机后跑路。
颜裕民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思索着自己的处境。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房间里弥漫着微弱的烛光,投下淡淡的光影。他心情烦闷,摸索着再次从贴身衣物中取出那几块玄石,放在手心仔细观察。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石头才会恢复能量。”颜裕民心中疑惑,他试图回忆穿越时的情景,但记忆中的画面却如同梦境一般模糊。
他其实闲暇时也特地尝试了一下,怀疑这玄石是不是太阳能的,可是他在烈日下把玄石晒了两天,自己都快晒中暑了,可玄石依然没有反应,这让他心里失望不已。
他又回想起白天看到的场景,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要找到穿越的办法并非易事,但自己还得抓紧想办法,学会武功后,赶紧穿越回去,不然每呆一天,就是对自己身心的折磨。
思绪回到眼前的房间,颜裕民还是先决定做足逃亡的准备,然后在找个机会避开李飞羽,以便更好地调整自己的行动。
正在思考之际,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后敲门声响起。他抬头望向门口,不知道是谁前来,于是起身前去开门,只见林梨花站在屋外,低垂着头,眼神刻意回避,见颜裕民开门后,便小声道:“华小姐托我带话,说想后花园一叙,务必想见。”
“华小姐想见我?”颜裕民听到华诗棋的邀请时,心中浮想联翩,他对华小姐还是略有好感,觉得她是个美丽而特别的女子,对于晚上的幽会,似乎有着浪漫情愫的味道。但转念一想,这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华府这样一个门规严明的地方,夜间私自相会可能会引起误会,甚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作为华诗棋邀请他夜间私会,若被她府上的人察觉,之后禀报给华英才,后果堪忧。
而且看见林梨花闪烁的目光,心里还是有些芥蒂,于是问道:“梨花,今天马车上小姐和你聊了些什么,而且回府后你一直跟着她,没有走漏什么消息吧?”
颜裕民就是担心一问,结果看见林梨花身子一软,然后哽咽着缓缓的跪坐在他的面前,颜裕民瞬时头皮一麻,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小女孩。”
“小姐知道我们去见我弟弟了,是我不小心说出口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梨花真是梨花带雨,下在了颜裕民的心坎上,瞬时觉得头大,他当然知道梨花不是故意的,这涉事未深的女孩,可能别人随便一乍,就和盘托出了。
“我去见她,你在我房间休息,我没有怪你,但你要保证,今后谁问你,咬死也不不说。”
“嗯!咬死也不说。”梨花说得真诚,颜裕民则不好再怪罪她什么。
他在心里斗争着要去见不见,开始犹豫不决,担心是个陷阱,在别人的府邸与小姐私会,这种事情败露,严重的是要丢掉性命的。但最终,他还是决定得去会一会华诗棋,她问这些秘密然后再和自己见面,到底是抱以什么样的目的。否则,她把这些情况透露给别人,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更坏的结果。
他走出房间,径直穿过廊道,来到了后花园。在微弱的月光下,颜裕民看到后花园中布置得宜,花草繁茂,景致宜人。而在花园的一角,华诗棋站在那里早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