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岸附近玩玩。”黄沐霖摇头,“可不敢远航,没这个能耐。”
出海不止需要船,还需要有经验的船长和船员,组织里暂时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码头那边的渔民倒有些海运经验,但不适合收纳到名下。
免得有人多想。
看完了船坊,黄沐霖带着江国栋去了味满城吃了一顿,然后两人各自离开。
黄沐霖给江国栋安排了一间小宅子,比去客栈住宿方便,更何况现在的临海镇人满为患,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这小宅子还是贾员外友情提供的。
“如何?”
在家等着的杨丽君等人看她回来,问她。
“江大人说是来探讨学习的。”
黄沐霖坐下,接过林玉洁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脸和手后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安宁和安然。
杨丽君笑道,“借口倒是不太离谱。”
“没办法,皇命难违。”
江国栋为何而来,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翌日,黄春喜拿着一纸状书递给了江国栋。
字迹歪歪扭扭,通篇病句,只不过,大概也能看的明白。
状告黄博为人子不孝顺亲娘,枉为人子,触犯国家律法。
“你状书所写之事可真?”
江国栋皱眉,没曾想还有这等麻烦事找上门。
若状告的是其他人,他估计还会帮递个话,但这女孩状告的是黄沐霖的亲爹,这就不好办了。
若他插手,指不定要坏了与黄熙霖的关系。
若不插手,这事已经摆到他面前,估计这女孩也是有备而来,传出去对他对黄沐霖都不好。
“回大人,真事。”黄春喜面目坚毅,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我大伯自我小时候起,逢年过节都不曾回老宅,连年礼都不给,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且,我听家里长辈说,大伯还打了我爹爹,后来不了了之。”
当初黄博断亲,黄春喜还是奶娃娃,不知道。
后来黄铭去作坊偷秘方,她和邓翠花又刚好回了外祖家,回家之后只知道因为黄博的关系被打板子,其他的黄铭和罗兰都不吭声,邓翠花事后知道了也没告诉她。
这些年在村里,他们家几乎被全村的人排挤在外,黄大川也告诫村民们少嚼舌根子,所以黄春喜还不知道黄博和罗兰只有母子之名了。
江国栋不搭腔,眉头却是更紧了。
他不认识黄博,但看黄沐霖和黄家四子,各个都是知礼懂事的好孩子,一时间难分辨黄春喜所说的真伪。
“大人......”
黄春喜面上不显,心里有些焦急,害怕江国栋因为黄沐霖的身份不愿意接下这份诉状。
“诉状留下,你且回去,我会派人去探查事情的真伪。”江国栋表情严肃的说道:“若此事为真,我会帮你去讨个公道,若此事是妄言,你该知道戏弄朝廷命官与诬蔑他人是大罪。”
“要有下大牢的。”
黄春喜害怕的抖了抖,但她依然坚持,“民女说的都是真话,大人尽管去查。”
“你先回吧。”
“是。”
黄春喜走出江国栋的宅子,立刻脚下一软靠在墙边,缓了好长时间才好了一些。
她昨儿个从村民的闲聊中得知一个消息,巡抚来了,左思右想了一晚上,对黄沐霖无缘由的妒恨让她走了这一步。
黄铭小时候上过几年的私塾,是黄博不曾有过的待遇。后来他不喜欢读书,总是逃课,罗兰这才给他退学了。
虽然看不上女儿,但在家闲来无事的时候黄铭教过她认字、写字,所以她才能写出那一份诉状来。
她想了又想,一咬牙,去往人口最集中的南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