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云在大堂守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安全了,才回卧室睡了。
次日,金鸡破晓。
林子云起床烧水泡茶,端起茶杯时,刚好遇到了衙役上门,给了他十六枚铜钱。
他拿着那些铜钱,喝了两口早茶,就打算去买些早点,但刚出门就看到几名衙役抬着一具死尸朝他走了过来。
那死尸上面蒙着白布,看不出样子,可当那死尸从他面前走过时,抬尸体的衙役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下脚,担架一斜,一只手就掉了出来。
那手上全是小窟窿,像蜂窝,又像是被机枪扫过一样。
林子云撇了下嘴,这也太惨了。
他拦住一个衙役一问,才知道是一个发疯的观物客闯进了邻居家,把另一个观物客给虐杀了。
“那发疯的观物客呢?”
“暴毙。”
“被害死的倒霉观物客是谁啊?”
“李虎。”
“那,暴毙的那位?”
“赵文滔。”
林子云只能轻叹口气。
虽早有所料,但昨天见面还是个大活人来着,再见面对方就是死人了。
这就是观物客的命么?
活下来有前途,可能荣华富贵,但每一个一品观物客的身后,都是累累尸骨。
林子云摇了摇头,就继续去吃早点,但在路上却很快又见到了第二个抬尸体的。
以及一个捧着盒子的衙役。
林子云在看到那盒子的时候,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
那黄澄澄的金丝楠木盒子上,明显的缺了一角。
他这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盒子了。
眼见死人和盒子都从面前走过,林子云才继续前往早点摊。
却在路上遇到了蹲在河边抽烟的何老三。
何老三此刻盯着那河水,脸上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
林子云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林娃子,昨夜老夫算是劫后余生了,该死的,那盒子我昨天早上就见过了!”
“赵组长已经观物九十件了,再看个十件,就能成为四品观物者的,没想到却折在了这里。”
“那物件邪性啊。”
“其他组也一样,这两天已经死了二十几个了。”
“赵组长经验丰富都死了,这今晚咱们组还得选人,看着吧,肯定还要死人!”
“这遭瘟的寻物司,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多邪性的物件?这事不简单。”
“我看是上面有人斗法,我们这些底下人遭殃哦!”
何老三又抽起了烟,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却是连蹭林子云早点的兴致都没了。
他正好是那赵文滔的另一个邻居,昨天也确实是运气好,但凡赵文滔翻的是另一堵墙,那今天被人抬出去的尸体就是他了。
林子云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虽然观物者们一年要死百分之十的人
但像赵文滔这种经验丰富的观物者,一般来说已经很难死了。
而且两个晚上就死了二十几个,这么高的死亡率也确实很特殊。
真可能是上面在斗,他们这些五品观物者们,只是被波及了。
“何大叔,这赵兄死了后,咱们接下来的组长是谁呢?”
林子云又询问道。
“还能是谁?我呗。”
何老三敲了敲烟杆,叹了口气,道。
“何大叔,保重。”
林子云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何老三则往烟斗里面倒了些烟丝,愁眉苦脸的继续抽了起来。
跟何老三分别后,他去找了家面馆,要了一碗炸酱面。
刚刚吃完面,走出面摊时,他就发现不远处的告示牌上有衙役正在张贴告示。
那衙役正好是熟人,却是那张德的搭档。
林子云好奇的上前去。
“大人,你这张贴什么呀?”
“悬赏杀人凶手的告示。”
白衣衙役看了眼林子云,就道。
“杀人凶手?是附近赌坊的命案么?”
“对,死者是一个赌徒,名声不好,输钱后与人吵了两句,还要动手,就被人捅了刀子。”
白衣衙役脸上流露出不屑之色,道。
“大人,那凶手是?”
“一个女瞎子。”
白衣衙役又看了看林子云,道:“是罗刹教的女人。”
“大人,这女瞎子很厉害吗?”
“不算太厉害,不过一后天武者罢了。”
白衣衙役又盯着林子云,提醒道:“但你要小心点,指不定,她会回来找你的。”
“罗刹教的女人,最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