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们喝杯合卺酒吧。”
柳云旗淡淡道:“你当唤我夫人。”
陆离笑着,摆出恭恭敬敬的样子作礼答道:“是,夫人。”
说着满心欢喜的扶起柳云旗去桌边,各取一瓢饮了。
陆离走马上任,迎娶新妇,双喜临门,心中喜悦不言而喻。
眼下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人牵着手走向床边,奶娘金玉和丫头宝珠则坐在门下发着呆。
“唉~”
宝珠叹了口气,引的金玉不满:“少叹气,咱们还有的熬呢。”
*
“怎么回事?”
宝珠金玉在门外说着话,忽听里面陆离一声大喊,宝珠想进门,却被金玉拉住了,直往外走,也把其他下人叫了出去。
陆离在房中大怒,柳云旗表情淡然:“你惊什么?”
陆离瞪大眼睛,问道:“你怎的.......”
"怎的不是处子之身?"
柳云旗裹着被子,倚在枕上,陆离见她早有准备一般,脑子里轰然一响,觉得天都塌了。
“好了,是不是处子之身,我现在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叫人看了笑话。”
“笑话?我看我就是长兴县最大的笑话。”陆离咆哮着。
“你叫什么?你亏了么?”
“我......”陆离一时哑然。
国子监读书三年,成了监生,可是国子监每年有那么多监生,各个都在等着官职出缺,好被安排。
湖州府的长兴县至少富饶平安,还是自己的老家,如果不是柳云旗的父亲,他怎么会被安排来这里当知县。
他清楚自己娶柳云旗的目的,柳云旗也知道陆离的心思,要不是为博个一官半职,又怎么会到期不回,拿着陶若筠的钱财在京师走动。
而柳云旗,要不是在京师名声不好,觅不到好人家,又怎会下嫁给一个知县。
区别在于陆离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柳云旗对自己一往情深。
“你这是......这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在求官,所以才......”
“你我各怀心思,又何必相互指责呢?”
陆离颓然的坐在地上:“可我对你......对你也是有真心的。”
柳云旗一笑:“陆郎的真心可廉价的很,陶家姑娘供你四年,还不是说扔就扔了。”
陆离听到这里,愤怒的指着柳云旗:“你让来喜跟踪我,你让他查我?”
柳云旗道:“分明是你欺瞒在先,我还没跟你拜堂呢,你的好母亲就忙着在喜宴上给你纳妾。我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见到这样欺负新妇的婆家,你有什么脸说我?”
陆离捶胸顿足:“我造的什么孽啊!”
“好了,”柳云旗恢复了平静:“事已至此,上来睡觉吧,我困了。”
说完也不等陆离,自己翻个身子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