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客户吃饭，有事以后说。”她声音很低，完全盖不过人群叫嚷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了。

第二天清晨，她打给我，“昨天我正在忙，你说什么都没听到。”

“哦，”我问，“是因为我越来越像郁家庆，所以你疏远我？”

“有这个原因，你们越来越像，甚至长的也像，我难免想起从前，因为他，我变得像一个精神病。”梦玲嫌弃的说，“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这么可笑，他高兴我便高兴，他生气，我一天都没有好心情。”

我接着说，“我记得，你每天围着他转，那时候，他就是你的全世界。如果我说，我们是同一个人，你不会将我拉入黑名单吧？”

“你说真的吗？”

“我说笑的，时间将郁家庆的灵魂给了我，原来的我不知去了哪里。”

“我们不要再提他了，现在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从此人生再没有交集。”她清了清嗓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倒是你，现在是我操心你。”于梦玲说话的口吻像是在对我下命令，她是高高在上的女老板，而我是她的下属。“以后不准去酒吧，如果被我发现，我告诉母亲，她肯定大发雷霆。”

“她如果气病了，你终生都要在忏悔中度过。”梦玲恐吓我。程微的身份令我觉得恐惧，我不敢再多问，只是犹豫的说，“我是担心你又被卷入危险之中，你从事的职业是不能对外公布的吗？”

“对，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也别让我操心。”于梦玲，为何你的一生总是与危险这个词脱不了干系，你的生活充满了陷阱，欺骗，暴力和诽谤，你的命运不美好，上帝不偏爱你。我替她感到痛心。

几天后的钱塘江之旅依然壮观，游客的数量有增无减，在人群熙攘中，我看到了云姜。郁家庆介绍给我的酒吧女子，我们私下见过几次面，郁家庆还偶尔问我，你们联系过吗？她是不是对你有好感？

她在观潮，身材依然凹凸有致，只不过不再穿的那么贴身的衣服，她穿着格子连衣裙，像是已婚的中年妇女。

“她是你的旧情人，怎么会对我有好感？”

“我看到她看你的眼睛不一样。”我说，“你是我姐的男朋友，为何关注别的女人？”那时候，他们还未分手，于梦玲因为她成了精神病，她的世界里只有郁家庆，机车，羽毛球。有时候我经过她的身边，她也看不到。

“你们已经结束了，你就应该退出她的生活。”

我只觉得尴尬，我们见过几次面，她思想开放，好像在诱惑我，她看起来很专业，显得我笨手笨脚的。

当时，我装模作样的点燃一根烟，吸进去的时候，被呛得止不住的咳嗽。没有吸过烟的人觉得那种味道简直是折磨。

“帅哥，今天能不能单独只陪我一个人？”她画着烟熏妆，别人看了一定觉得轻浮。

曾经有很多女人诱惑我，她们看我文质彬彬的，像是看见了一个怪物。“好好的女孩子，经常出入这里，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这里多是寂寞的人，有很多选择。”她自信满满。

“看来你经常来这里。”我冷言冷语，只想赶紧结束谈话，离开那个地方。

“这么着急走，不再聊会吗？”她拉着我，我立刻甩开，“还没见过你这么主动的女人，”

女人突然脸色变了，好像被我戳到了痛处，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酒吧。我想我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我没有给她留任何余地，在所有人面前，当众给她难堪。

我很后悔，我为何要伤害她，我们素不相识，况且这种事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也许，我只是反感她们的主动，想到初恋，想起她们为了钱，绞尽脑汁的嘴脸，我厌恶至极。

“刚刚我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我对于梦玲说。

“我惹了一个陌生女人，本来我们应该成为朋友的。”于梦玲停住了脚步，问我，“就说你不懂女人，不要惹酒吧的女人，她们很复杂。”

“我只是好奇。”我解释说，“好奇往往要付出代价。”

“你越来越花心，和从前不一样了。”

“为了找到一个好女人，我必须练习，”我回答。“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他们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只有你们每天都在想着那些。”

于梦玲，你是一个和危险相伴的女人，你不知道我在背后为你斩断了多少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