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草原上的灾害可不是一句多风沙就能说完的,白灾、蝗灾、旱灾,一场稍大的雪便能要了一个部族的性命。
所以他们不要命,草原上的人命还不值一两银子。
崔祁叹着气捏了决将房间清理干净,他是惹不起赫伦草原这些亡命徒,论道行哪个地域也无法和中原首善之地相比,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人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于是赫伦草原的局势一片糜烂,北燕皇帝复国后倒是将触角伸了过来,但也只是掌握了临近燕地的一部分,至于其他可汗,则全然不理。
人不读书,眼界便狭小,草原上的牧民活着都很艰难,生育十个孩子能成人一个便是天幸。
而他们的王却极为贪婪,恨不得将最后一撮茶叶都收到自己囊中,每一年,草原都不知落下多少寒鸦。
楼下又打了起来,两个身穿生皮的汉子谁也不退让,店家似乎是习惯了,撑着头继续算账。
他们的计数十分不便,算起账来也就慢了许多,低下的效率造就了糟糕的执行,执行反过来又降低了效率,草原就在这种恶性循环中日渐沉沦。
赫伦语言杂乱,两个人说不明白,索性脱了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身,纵横交错的疤痕昭示了生存的不易。
店里是有女客的,但敢来草原的女子早就不知羞耻了,她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那鼓起的胳臂,还是店家担心桌椅,将人轰了出去
肉食从打了补丁的铁锅中捞了出来,草原缺铁,也缺匠人,一口铁锅是可以作为传家宝传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