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西边山林。
“头儿,咱们这都守候两天了,还是风平浪静,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几位身手矫健的汉子围坐在一处隐蔽之地,边啃着干粮,边低声交流,目光却从未离开下方那片幽深的山坳。
“苏统领的命令,咱们得严格执行。耐心点,好事多磨,说不定今晚就有大动静。”
随着夜色渐浓,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添几分静谧。
正当众人准备收拾行装,悄然撤退之时,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马车辘辘声自远而近,穿透了夜的寂静。
“头儿,那边有动静。”一名眼尖的汉子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向不远处那条蜿蜒的小路。
众人的神经瞬间紧绷,纷纷将视线投向那渐渐逼近的光影。
马车在月光的映照下缓缓驶来,车轮与地面轻轻摩擦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随后几人重新回到土包上,看着一辆辆马车向那片营地驶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们不知道把什么东西装进马车。
伍长见他们离开了,留下了两个人继续蹲守,自己带着其他几个人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们不敢跟得太紧,跟到最后发现那队马车进了城。
但是此刻宵禁了,他们没有通行令牌,只能待在城外了。
而城内,臬司衙门大门口,几人正等待着什么人。
不多时,几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口,只见他们交谈了几句,马车便进入了院子里面。
殊不知这一幕,正被外面巷口的人尽收眼底。
北关正街宅院。
“禀大人,有几辆马车进了臬司衙门。”
“知道了,下去吧。”
李道远决定明天去一趟臬司衙门,亲自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李府。
“砰!”
李楠将桌上的瓶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眉头紧锁,眼神凌厉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大人,李道远他们已经好几天都闭门不出来,小人也没办法啊。”
“我养你们这群饭桶到底有什么用!滚出去!”
随着下人的匆匆离去,李府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日辰时,李道远起了个大早,带上两名侍卫便来到了臬司衙门。
赵逸飞来到衙门,刚好跟李道远碰了正着。
“李大人,有何公干?”
“下官奉皇命处置民变一事,听说赵大人的牢房里,有下官需要的人。”
“既然如此,李大人请便。”
留下了两名侍卫,李道远便来到了牢房中。
“大人,我冤枉啊!放过小人吧!”
一路上都是喊冤的声音,李道远此刻并没有理会他们。
走到最后一间牢房,一名浑身是血,脸上有条疤痕的男子盘腿而坐,正在闭目养神。
李道远见他镇定的模样,
“打开这间牢房。”
狱卒闻言,面露难色,犹犹豫豫才说出一句:
“大人,此人是重犯,小人担心他会伤害大人。”
李道远只是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狱卒的顾虑:
“无妨,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他不情不愿地打开了牢房,李道远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