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很晃眼，风敛起时光的记忆，吹起了琐碎的流年，这段记忆随着再次踏入这片土地而涌入自己的脑海中，陆祁政再次睁开眼睛，眸中充满着沧桑与不易察觉的悲痛，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以为自己的这段记忆是被迷惑是被篡改过的，可他知道不是。

“怎么样？想起了什么没？”秦鹤辞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师弟，怎么才不过几息罢了，怎么像是经历了什么大悲大落似的。

“……想起了。”陆祁政努力扯了扯唇角，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苍白又无力，包括他紧握成拳的双手，放在桌上，泛着白。

“这怎么不像是想起什么，倒像是……”秦鹤辞没说完后边的话，也没再继续问，而是担心起他的状况来。

陆祁政将这个故事告诉了他。

秦鹤辞听完久久不能言语，无论怎样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很苍白，他是并未说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长老曾说回来昆仑看我，可最后他也没来，不曾想那竟然是我同他的最后一面，而就是这样一个处处为我着想的长辈，而我却不记得他了，他的面容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模糊，直至什么都不剩，我曾有一段时间常常做梦，总是有一个苍老但慈祥的身影在我的梦中，可我看不清他，只听见他唤我乳名，四师兄，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不孝？”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怎么会？我其实见过他。”青年语气含笑，“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来时，很安静，很安静，小小的人就喜欢坐在院门前看着不周山的方向，我们和你讲话，你也不理，就日日坐在门口，我们虽不知为何，不过师父说要我们照顾你，所以每日我和你其他两个师兄，都在暗中看着你，我一般都守在你院外的那棵青松上边，见过几次他来昆仑，不过都是远远的看一下便离开了，隔得远，看不清他眸中神色，不过他对你的感情应当很深，若是你想知道他后来的事情，待这次回去可以去问问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