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义猛地回头,赶紧走回桌前,激动地问:“村长,您刚刚的意思是,愿意帮我吗?”
陈会没有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说:“符娃子,你先别急,你先坐下,快快快。还有女娃子你也坐下。”
符子义于左、何好楒于右,拉过凳子、分别在离陈会一个座位有余的距离上坐下。
陈会熟练地沏出一壶热茶,给两人倒上。
陈会一边递茶,一边慢慢说:“在谈合作之前,你们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符子义和何好楒纷纷应答一声,就都认真地看着陈会,等他讲出故事。
而陈会仍然没有着急,他先是小心地啜了口热茶,细细品尝后咽入肚中,然后缓缓地将热气和故事一齐吐出:
“曾经,我们村子里有个男孩说他要去参加永恒神战。因为当时村里不愁吃不愁穿,人人安居,人丁兴旺。”
“所以当村民听到男孩说想要参加神战时,都激动不已,认为村里终于出了个有出息的人,纷纷支持,都想要给他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而男孩也真争气,他真的争取到了青州上的两家小企业,还找到了一位御器师。”
陈会停下,将稍凉了一点的茶水一饮而下,接着娓娓道来:“但是啊,但是啊,但是他们两个在去狩猎凶兽获取能量珠的时候,却莫名招来了一头四阶凶兽。”
“知道吗,那可是四阶凶兽啊!二阶凶兽我们十来个人都应付不了,他们两个怎么应付得来四阶凶兽呢?我们收到的消息,还是御器师拼命背着男孩的尸体逃回来告诉我们的。”
说到这,陈会已经有点情不能自已了,他为自己倒茶,茶水却因过满而溢出;陈会拿起抹布想要擦拭,却又不慎碰到茶杯,茶水铺满了陈会桌前。
陈会一手止住想要起身帮忙的符子义和何好楒,一手先将茶杯扶正、然后用抹布仔细擦干净桌上的茶水。
稍稍平复心情后,陈会继续说:“那是上一届永恒神战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些事情想起来还是这么有印象,让你们娃子见笑了。”
符子义神态凝重,小心地问:“村长,这位前辈难道是?”
村长双手在桌上架成三角,抵住额头,沉重的声音从低处传来:“是的,他是我大儿子。也正因为他,我当上了村长。”
“但是,我帮不上儿子一点忙,不是一位好爸爸;而本意是想为以后的有志向的孩子做点准备而去狩猎凶兽,却又死伤这么多人,还要硬撑着说这是一件值得的事情,我也不是一位好村长。”
傍晚的清风徐徐吹入,风干着符子义和何好楒晾在门前的衣服,也风干着陈会桌前的几滴茶水。
沉默持续了不知道多久,陈会才撑起身子,重新为自己斟满一杯茶,并对符子义说:“符娃儿,我们普通人真的干不了这事儿的。想到你之前帮了我们村一个大忙,听我一句劝吧娃子。”
“这十几年,我听过太多像我儿子、像你这样的普通锻造师,想要参加神战。却因为各种原因惨死了。听我的,回家去吧,不要趟这浑水。”
符子义苦笑,他知道陈会说的确实都是肺腑之言,但好不容易才在这条路上快要迈出第一步的符子义又岂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