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整个房间就只剩韩未安和秋知恩两人。
秋知恩可怜兮兮道:“夫君,知恩现在浑身都疼,只有夫君的喂喂才会让知恩好那么一丢丢......”
韩未安心头一阵恶寒刮过,手中的粥碗被他攥得紧紧发抖,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你、好、好、说、话。罢了,我若不应,你怕是还有别的后招等我。收起你的可怜相,不准再像刚才那样说话,不然我是不会喂的。”
秋知恩的脸色立马阴转晴:“好,夫君说什么我都答应。”
“奸计”得逞,夫君果然受不了这套撒娇叠音。
哕~怎么自己也有些受不住想吐来着,果然绿茶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韩未安喂食后,欲去书房备课,又被她缠住说什么他一离开身体就不舒服。韩未安在学堂有的是整治不听话学生的办法,奈何每次被她缠得无计可施,十分头疼。今日念及她因救韩家受伤,韩未安暂时放弃抵抗,将案牍搬在床前一臂之隔的位置。
秋知恩花痴般托腮看着韩未安在她身边看书,见他看得认真也不敢出声叨扰,终于在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从上至下扳开韩未安手中的书,露出一张笑灿乖巧的脸:“夫君,夜深了,咱们睡觉吧。”
睡觉?......!
韩未安捧书的手一滞:“......哦......好......”他放下书,习惯性地起身抱起一床被子转身就走,被不明缘由地秋知恩扯住了衣角:“诶~夫君,你抱着被子要去哪儿?”
!疏忽了!她还没睡!
他胡乱寻了个理由:“呃......你的伤还未完全恢复,我怕两人睡一张床挤碰到你伤口,所以今晚我打算去书房睡。”
“没事,夫君不必担心,我伤好得差不多了,你绝对不会碰疼我的。”秋知恩荡悠悠地扯动着他的衣角,同频地扭动腰肢嗔道,“夫君,我想和你一起睡。”
一!起!睡?!
韩未安被她眨眼射出的潋滟秋波震得抱被倒退一步,自幼严从的礼教纲常让他被这句话激得血涌上来,面红耳赤得似乎通体都在散着热气:“你......!身为女子,你怎得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你、你、你还笑!”
“夫君,你想哪里去了。我呢,就是单纯的想抱着夫君一起睡。”秋知恩说着便要强起身去抱韩未安,结果对方巧妙一退,叫她扑了个空,膝盖不慎碰到床板,委委屈屈地吃了声痛。
韩未安下意识抬步前倾探看,赤红的耳边又想起方才那句话,又后仰收撤脚步,紧抱被子不撒手,颇有一种将被子做防身武器的架势:“你莫忘了你我有约,要与我保持一臂距离,不得与我亲密接触。”
“我......当然记得,这不是因为情况特殊嘛。”秋知恩眼珠转得飞快,瞬间悲苦演技上身,捂着胸口嘤嘤道,“我在公主府受了重伤,心灵更受到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一到晚上就吓得睡不着。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从噩梦中惊醒。大夫说,我恐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身,需要一股纯然阳气镇压邪祟。夫君,你在我心中是这世上最具有浩然正气、男子气概最强之人,拜托夫君今晚一定要留在我身边,帮我镇压邪祟。夫君你放心,只要邪祟一除,我立马就与夫君保持该有的距离,绝对服从约定。”
韩未安被她浮夸的演技直接气笑了:“我倒想问问是哪家的大夫还能瞧出邪祟?”
秋知恩大言不惭道:“荣大夫啊,就是常跟母亲诊脉的荣大夫。不信,你去问母亲嘛,荣大夫问诊的时候母亲也在。母亲就是我的证人。”
韩未安头一歪:“你觉得母亲会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