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慕瑶，当时在得知自己这个小师弟掉下去后，加之后面没有任何消息，便误认为死了，从那一刻起，她在凌虚门拼命般的修炼，不为什么，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报仇雪恨。

恨得越深，心中的执着也就越大，所以这也是她一见到魔泉宗之人，就会响生如此巨大的杀意。

尘良许久，十年的光阴回荡心头，两人皆充满了复杂。

看着眼前的男子，那记忆中的小师弟，已然变得模糊，慕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虽然不知道怎么了，可从对方那满身的嗜杀之气来看，多半已经沦为魔泉宗之人，这使得她的心，越发的痛。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加入魔泉宗，要知道那里，不单是她的仇人，还是你的啊！

这般想着，可看着对方那流血的手，慕瑶还是忍不住担忧，轻声道：“你的手……没事吧...”

许尘脸色苍白，但就是不语，一直盯着眼前这美丽到不可被岁月侵蚀的女子，心里万分复杂。

哪怕手上和手臂上被剑划伤，不断渗出血来，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者是忘了痛，眼里只有这个美丽的女子，那个他最依赖，最想念，最对他好的小师姐。

缓缓，慕瑶眼中的复杂加深，那些神情不定，随着那些滴下的鲜血，渐渐化为担心，心里踌躇了许久，带着痛苦，又有些平静的说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然而许尘还是不语，就那般静静地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瑶不再说话，但眼中的复杂，却是不由而深。

风，吹动了树上的积雪。

雪，被风轻轻吹起，在空中飘舞，也覆盖了被风吹动的那些积雪。

宁静的夜色里，没有月亮，只有雪花与拂过的轻风，没有人说话了，只有静静遥望着，仿佛这方天方陷入了死般的寂静。

血，滴落在地上，已经被寒冷的冰雪，凝固了起来。

不知何时，许尘突然微笑了，带着复杂的苦涩之色，但却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缓缓走在这黑暗又寒冷的夜里。那凝固的伤口，原本不再流血，可随着他的一握，却又渗出鲜血来，与他的身影般，所走之步，都留下点点的血迹。

慕瑶身子微微颤抖，望着那道在雪里行走的孤独身影，她想要追上去，因为，这是她的小师弟。

可不知怎么，她的身影如同被僵住了，又或者是被这满天风雪给冻住了，迟迟没能迈出一步，就那样的站在原地。

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她的嘴唇咬得无比的用力，已经苍白起来，甚至那只白皙的右手，都已经握着紧紧的。指尖刺进肉里，溢出血来，可她然不在乎，眼里只有那道越渐越远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满寒天景，只见冬雪，不见佳人。

……

走了许久之后，漆黑的夜里，这漫天的花雪，许尘缓缓停下脚步，回过头，向着那暗如黑洞的林中，一滴泪水，自他右脸划下，只是瞬息间，泪水被冰住，掉在雪地里，渐渐的被飞雪淹没。

曾几何今，那个最想见的人，虽见到了，可却没有那满天的欢心，而是那万千的复杂。

因为路，已不在一个道上，更不会回头。

十年的霜华，今夜一见，如心枕梦。

此时此刻，宁寂的天空中，无数的雪花纷飞，许尘没有阻挡，身上已然白一片，都是雪。

些许之后，看着身上的伤，许尘盘膝打坐，从储物袋拿出一枚丹药，不管这漫天飞雪，在药力的运用下，一点一点恢复了起来。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