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潘子有些丧气,很显然带这么大个东西出去是不可能的。
但是宝贝就在眼前,不能拿的感觉太难受了。
好歹是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伙计,吴三行也不会亏待自己人,他拍了拍潘子的肩膀,开口安慰道:“行了,别丧着个脸,把棺椁打开,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宝贝。”
被吴三行一说,潘子憨笑的挠挠头,随后跟他一起去看怎么样能开棺。
一番探索后,发现没有能开馆的地方,打算着要强行来。
王月半嫌弃他们开棺的方式太粗糙,推开人在棺椁周围摸索,找到机关的开关处,按了下去。
瞬间棺椁如莲花开放般,玉石棺椁缓缓展开脱落,露出里面的彩绘漆木棺。
这个木棺要开就更简单了,只是他们上前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面有呼吸声。
顿时脸上都露出惊悚的表情,一时间都害怕的不敢在往前。
最后还是吴三行下决心要开,“管他里面是人是鬼,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干不过吗?”
“开馆。”潘子和大奎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两人上前按下开关。
木棺咔嚓一声从中间往两边裂了,缓慢的从棺椁里升起,那一刻,所有人都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诡异凄惨的叫声。
众人纷纷往后退,只见一个全是穿着黑色盔甲的人坐了起来,唯一露出的眼睛,充满了怨恨,死死地盯着他们。
潘子端着枪,看到这一幕就要给他来一梭子,吴三行及时阻止了他。
吴三行往旁边一看,发现湿尸不是坐起来,而是后面有东西撑着他。
几人靠近查看,发现尸体胸口还在缓慢的起伏着,居然真的还活着,看着湿尸身上穿的东西。
吴三行上下扫视,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语气迟疑的道:“他身上穿的……,难道是玉佣。”
抓住无邪的肩膀,他激动的摇晃,“没想到啊!有生之年,我吴三行能遇到一件神器,这可是玉佣啊!”
吴协被晃得有些头晕,扯开三叔茫然的问道:“三叔,玉佣是什么,你为什么说它是神器。”
“传说只要穿上了这个东西,就能返老还童,你看,这就是证据!”
对于返老还童吴协不太相信,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存在。
但是正如三叔所说,眼前这一具尸体就是证据,吴协感觉到自己世界观的坍塌。
他可是唯物主义,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九年义务教育的不是白学的,要相信科学。
没人注意到吴协的世界在重塑,都目光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尸体。
王月半眼神质疑,不可置信的道:“真的假的,秦始皇都找不到的东西,就这么被我们找到了。”
随后,他转念一想,这种级别的大宝贝,肯定能卖不少钱,王月半兴奋的看向吴三行,“这种宝贝,带出去我们不是发了,那三叔这东西怎么拆啊!”
“据说玉佣不能从外面脱,但是怎么弄我也不知道。”吴三行有些苦恼挠挠头。
王月半皱着眉挠挠头,“不能从外面脱,那岂不是带不走了,难道要带着尸体一起出去。”
看着尸体边上有着很多小块黑色的东西,吴协捡起来好奇地问三叔是什么。
吴三行扫了一眼,抓着他的手放到鼻子下闻,“是人皮,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了,这是他褪下的皮。”
“我靠,这鲁殇王难道还有皮肤病,掉这么多皮。”吴协恶心的直接扔了出去,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想都没想就在三叔身上擦了檫。
吴三行被他的动作气笑了,对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嘿,你个臭小子,往我身上擦什么。”
“这是陈年老皮,据说褪一次就年轻一点,看这么多皮,应该是褪了好几次了。”
王月半没注意他们说什么,只考虑能不能带玉佣出去。
连尸体一起带走显然不太现实,不说能不能带走,就说不小心被人看到了,自己还不得被条子追到浪迹天涯。
他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给脱下来,围在尸体边上,仔细的观察有没有线头。
在他寻找的时候,吴三行悄悄把玉床上的紫金盒子拿给吴协,使眼色让他先不要打开,等出去了再看。
王月半虽然人胖体宽,但是胜在心细,不一会就在腰间找到了一根线头。
他眼神一喜,拉着线头就要告诉大家,突然一道凌厉的刀光直奔胖子而去。
幸好旁边的吴三行察觉到他的动作回头看一眼,感觉到有危险,反应快速的踹了王月半一脚,他如一颗炮弹般跌落在地。
王月半惊恐地抬起头,只见黑刀“梆”的一声深深地插在树上,刀身入木足有三寸,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庆幸,这要是换成自己的脑袋,恐怕直接就会像西瓜一样爆开。
原本发现线头的欣喜瞬间化为愤怒,王月半转头对着山洞怒吼道:“什么人躲在那,给胖爷滚出来!”
“是我。”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张麒麟缓缓出现在山洞口,上衣破烂不堪,前胸墨青色的纹身若隐若现,他的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右手拎着血尸的头颅,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王月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指着他怒目而视,“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刚才你想干什么?”
“杀你。”张麒麟冷眼看着他,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他面色苍白如纸,走到大家面前,呼吸有些急促,上身的痕迹显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战。
“让让。”看到他目中无人的样子,王月半气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大奎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抱住胖子,不让他乱动。
吴三行赶紧拉住胖子,开口打圆场:“胖子,冷静一下,小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先听他说说怎么回事。”
“道理?什么道理?他刚才可是想要我的命!要不是你那一脚,我现在就已经去地府报道了,筵席都可以直接开起来了!”王月半的嗓门像铜锣一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你先缓一缓,别激动,仔细想想,这一路上小哥也救了你不少次吧。”吴三行的话让王月半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吴三行说得不无道理,于是收起了继续开骂的念头。
他挣脱大奎的手,一屁股坐到霍司身边,没好气地说:“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有什么话快说吧。”
看他气鼓鼓的,宛若一个包满馅的大包子,霍司低头轻笑,然后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他,温柔地说:“喝点水,缓缓,坐着听故事。”
王月半抬眸看了霍司一眼,见到他眼底的担忧,便伸手接过他的好心安慰,别扭地说了声谢。
“别怕,我不会让他杀你的,只是情况不明,我们得小心一点。”听了霍司的解释,王月半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不少,其实也就那么一会儿脾气上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他清楚地知道,在命和宝贝之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张麒麟将手中的头颅放在一旁的玉床上,握拳抵唇轻咳,他拔出自己的刀,擦去上面的血迹,轻声解释道:“我拿来的是玉佣的上一任主人,鲁殇王用特殊的方法把玉佣脱了下来,自己躺了进去。”
“玉佣只有在褪皮的时候才能脱下,倘若你刚才拔掉了线头,那么玉佣里的人会瞬间变成血尸。几千年的血尸,我们恐怕都会死在这里。”
一旁下来就没说话的潘子,因为腹部的伤口,一直坐在旁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