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岁等人在地下室里待了一晚上,次日清晨姜禾岁便踏上了回国的列车,当天晚上便回到了度逸国境内。
姜禾岁并没有回到基地,而是选择独自前往了王都,他要亲自去见见风尘,询问当初他失踪时发生了些什么。
刚从地下设施中出来的时候颇有一番拨云见日的感觉,阳光洒在脸上很是刺眼,吞吐了一番流动的空气,他感觉过去在地下呼吸到的空气都是死气沉沉的。
得益于余青名下有许多家红火店面,他有了充足的活动经费,要不然真就要让人看“一分钱难倒好汉”的笑话了。
姜禾岁一个人走走停停,过了一个星期才看到度逸国北方的王都。热热闹闹春风和熙,行人伶俐好生潇洒。城是个好城,只是姜禾岁刚一进王都他就感觉被人盯着一样,后背隐隐发毛。
姜禾岁没有理会继续在街上走着,东瞟一眼西望一下,却是怎么都看不到暗处有什么人在观察自己,只能看见在各个街道口站岗的警卫,只能暗自在心里感叹:“看来是王都里的便衣,明里暗里防范措施还真是不少”。
街道上人来人往,但没几个人认得姜禾岁,冒充古今久了还真是不习惯。
秉持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心态,姜禾岁随便寻了处饭店,心想对付一顿得了,饭店是好饭店,饭食质量比想象中好很多,只是这老板恐怕是有点蹊跷——他手上的手环和姜禾岁前些日子从黑衣刺客那里抢来的一模一样。
姜禾岁坐在位置上摩挲了几下手环,手环开始微微发热的同时上面“四方济心”几个大字也开始间歇性地放出幽蓝色荧光,本来还在前台记账的老板一看手上的手环显出异状,当即就变了颜色。
老板急急忙忙从前台走了出来,四下张望了好半天才终于看到姜禾岁手上的手环,他先是把手环戴到比较显眼的位置,假模假样的伸了个懒腰,实际上是示意手里正在发光的手环,他招呼着姜禾岁来到了饭店后院的一个小隔间里,随即又走回了饭店里。
隔了好一会,老板带着一个厨子装扮的人走了回来,两人好像一边走来还一边交谈着什么,什么“准备一下”啊,什么“别出差错”啊之类的。姜禾岁此时心中是坐实了自己地位比这老板高的“事实”了。
老板弓着身子一脸谄媚地看着姜禾岁,手里不停地摩挲,看起来贼里贼气的说:“大人,不知怎么称呼您?”
“古今。”
姜禾岁见老板作此姿态,当即就心里暗想自己这个手环代表的地位是不是比老板的高了,于是他低沉着声音装作很有威严的样子,甚至说话也尽量减少字数。
“原来是古今大人,鄙店时下匆忙,未能认出大人,不知此次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没什么,我到这里来出任务要查一个人,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得他的消息。心想着万一撞对了那就刚好事半功倍了。”
老板闻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本子和酒杯一边谄媚地说道:
“啊,不知大人想查的是谁啊?”
姜禾岁看着老板仍然弓着身子给自己倒酒的模样,再也不怀疑自己的地位高低了,于是壮着胆子问了句:“风尘,你知道多少?”
那老板闻言,神色凝重,犹豫着组织了一番语言,然后又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大......大人,组织里难不成是派您去插手【连锁债务】大人的任务?”
不知是酒气上来了还是怎么的,姜禾岁喝了两杯老板带来的酒之后就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他于是硬撑着说道:“没......没办法,上头......怕那家伙......一个人吃不下来,说是......再怎么样都要我来......”
老板见姜禾岁这般状态,当即一改谄媚模样,两手环抱在袖子里,露出一副戏谑的狡诈笑容,恶狠狠地说道;“你是连锁债务,那我是谁?风尘那任务也不归我办,带着个死人手环还隔这装什么高端大气起来了。”
姜禾岁闻言当即就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想要跳墙出去,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被旁边的厨子一拳打翻在地,当场昏了过去。
过了许久,他终于有了一点意识,但还是怎么都动弹不得。恍惚之中他来到了灵魂空间,李乾一坐在一朵云上品尝着不知哪里来的牛羊肉,零零散散大概各有两头。
李乾一余光瞟了一眼姜禾岁,呵呵笑了两声之后又继续埋头吃了起来,姜禾岁走到他面前凭空一扯,也扯下来一朵云坐了下来。
“这是哪来的?”
“不知道,大概是家里人觉得我死了,祭祀的时候顺道烧给我的吧。你咋来了?”
“得了吧,你看得见,想让我亲口承认让我出丑就直说。”
李乾一嘬了一口酒水,一脸邪笑着试探道:“怯,没别的话说了?”
姜禾岁闻言当即就理解了李乾一的意思,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似乎也只能顺着他来了。
“唉行行行......你来你来,反正答应过要帮你完成你的计划来着。别闹出太大动静奥,咱现在独木难支,而且那些济心院的人还有用。”
李乾一站起身来吧唧两下嘴,只消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现实之中,“姜禾岁”被突然一盆冷水浇醒过来,他甩了甩脸上的水,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之后又马上被灌了两三拳,李乾一也没看眼前是谁,当即就来了火气,妄想起身反击,却恍然发觉自己正被人五花大绑,困死在椅子上。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李乾一感到火气稍稍降下去了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