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查哈古几人被押送了出去,林杨旭紧随其后进入了膳房,眯眯眼中满是奸邪。他坐到乌查哈古的位子上嗅了嗅满房香气,故作怜惜地说:“哎呀呀,教您把帽子扣到他们头上,你竟然把他们毒哑了,真是可怜了这一桌好饭菜啊~。”
三皇子瘫坐在位子上,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干了多么不讲道义的事。
现在想来真是奇怪,明明面前这人只是一个度逸国来的使节而已,怎么想这都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信任他?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听他的话?
林杨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眯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挪了挪板凳,坐到了三皇子身旁,又顺势把手搭到了三皇子肩上。一名禁卫从房外跑了进来,看见两人明摆着就是一副在说悄悄话的样子,只好站在门口等着两人密谈结束。
三皇子抬起头来,满脸刻画着艰难,他冲着林杨旭点头的时候仿佛浑身的肌肉都在拒绝。
林杨旭呢?他那笑脸上画满了奸邪,给了三皇子一封信件后背对着三皇子挥了挥手就自顾自的走出了门,三两步之后便闪身消失不见了。
禁卫站在门口看着三皇子额头上覆盖满的那层阴翳,一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开口。
“有事就快说。”
三皇子脸色苍白,透过他那极度虚弱的语气也能猜到他如今举步维艰的处境。
“殿下,四皇子殿下推荐的谋士如今正在宫外求见。”
“让他到这来。”
“是!”
禁卫跑出门去,不久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从门外传来......
“小人营山,叩见三皇子殿下。”
“起来吧,我问你件事。”
“殿下请问。”
“如今举国局势,你认为我地下派要夺得主导地位,需要多少牺牲?”
“这......小人只是一介谋臣,只知道出谋划策,至于意料之中的牺牲,臣下认为,只要是必要的就都是不可避免的。”
三皇子闻言,额头上的阴翳更深了几分,他紧咬着牙关,仿佛心中仍然在纠结某件事。
“如果那个牺牲是寡人的性命呢?”
营山被这一惊天言语吓得双眼圆瞪,心里一直在猜测三皇子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亦或是自己刚才的答案有何不对。
“罢了,寡人自食恶果,早年前相信了一个所谓的世外高人的诡术,如今已然踏入不可挽回的死境。事业也好,家业也罢,我都糟蹋了个精光。”
三皇子眼中已经包含泪水,他抬头望天拼了命地想要把泪水逼回去,却发现无可奈何。
泪水划过他的面庞,疲惫感与罪恶感瞬间充斥全身。
“就在昨日,度逸国使节团的一位使节面见了吾,告诉吾说,只需要牺牲几个人,吾就能绝境翻盘,但是如今,吾发现这人根本就是在胡扯,他的计划确实可行,但却会毁了寡人的未来,甚至有可能会把寡人打成千古罪人,寡人无数次想要叛逆那人的意志,但是只要寡人心中一动反抗的念头,就会在内心中受到莫大的压力迫使寡人继续去依照那人的计划行事。这难道也是寡人的劫数吗!!?”
三皇子有些情绪崩溃,拿起餐盘就往地上砸,碎片丁零哐啷散落一地,营山刚想要开口,三皇子却恍若机器一般猛然站起身来,除了那一脸因为自叹无能而产生的涨红,再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波动。他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嘴中呢喃道:“寡人该去执行计划了。”
“三皇子殿下!殿下!等一下!臣下还有事要禀报!殿下!......”
营山跟在后面不断劝停,但在三皇子的意识中除了执行林杨旭的意志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林杨旭对他下达的计划就好像一堵高墙一样,把三皇子的其他所有思想统统拒之门外了。
营山还想上前去阻拦,他还不知道那个使节是林杨旭,他也不知道这个使节有什么计划,他目前能知道的仅仅只是三皇子极有可能被精神型宿命控制了。
禁卫拦住了营山,使他不能在前进半步。
“放开我!我现在就走!”
营山自认为现在情况已经万分紧急,他觉得自己已经能猜到三皇子一直执着于留居地下的原因了。
“必须要赶快把消息传出去!”
他飞快地向宫外跑,即使将步伐叠出虚影,即使瞬息百步他都只觉得太慢了。
他花了好一会才跑回到自己的地下室,他飞快找出纸笔开始记录,一刻不停的写了好几封信,待得记录完毕后他又不作任何歇息地连人带信一同钻入了他的那个巨大箱子,不知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