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芙脚步窜地飞快,一把接过赵以忱的手臂,“我来,赵知青你是去捡柴给摔了吗?痛不痛?”
赵以忱对着她友好一笑,“谢谢你,周知青,你是一位心善的好同志。”
被心中男神这么直白的夸赞,周紫芙感觉心被人挠了把,又松开。
嗷!松开的是赵知青的手。
怎么就不用扶了呢!
看过去,原来被云苓这妮子接盘了!
周紫芙瞪向云苓,鼓着嘴,眼神骂得很脏。
“赵知青,你捡柴捡了一晚上啊?莫不是去哪里风流回来,随便在路边捡捆柴糊弄我们这些同志吧。”
说话的是杜若,他一贯看不惯赵以忱,自然不可能信他这个理由,谁捡柴捡得彻夜不归啊!
杜若身边的祝宇搭了把手,将赵以忱扶着坐下。
“赵知青,你还好吧?你昨晚一整晚不在,我们很担心你,但害怕你有什么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没敢直接去找葛队长,还好你今天回来了,我们刚刚就是在讨论要不要先出发在村里去找找你呢。”
“刚刚杜若说的你不要放心上,他也是担心你。”
一旁地杜若不爽地别过脸,“虽然住在一个屋子里,但人家可没有把我们当同志,祝哥,你不要好心泛滥了。”
凌霄一直站着没说话,却一直注意着赵以忱的表情,见他确实一副惭愧内疚,还有一丝痛苦,想着难不成真是他们想错了。
这时,赵以忱撩起裤脚,指着脚踝深可见骨的伤口,额头疼出来的汗恰好一滴滴到到脚窝,他擦去,才嘶哑着嗓音说,“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昨晚我去山上捡柴,不小心脚踩空摔进灌木丛了,今天早上才醒过来,发现脚踝撞破了。”
“本来我捡了足足有两捆柴火,但脚疼得厉害,我就只带回来一捆。等我脚伤好后,我再去把另一捆带回来。”
“现在立秋,天气也要一点点转凉了,我听队里的老人说过,这边的冬天没有炕,不烧炕的,全靠厚衣裳撑过去,或者在屋内架个柴火取暖。”
“我们知青点人多,尤其是女知青们身体也不好,更加要注意保暖,所以我才这么着急的,但没想到……是我太粗心了,我怎么能摔了呢!”
赵以忱说着说着,十分郁闷,手握成拳捶了大腿好几拳。
凌霄伸手扑过去,抓住赵以忱的手,满脸都是“自己竟然怀疑同志”和“我身为组长竟然没有组员想得周全”的忏愧。
“赵知青,别!”
“你是对的,这里冬天特别阴冷,我们去年已经体验过一回了,但还比不上你的未雨绸缪,是我这个组长当得太失职了。”
“昨晚……”昨晚等到后半夜,赵以忱还没有回来,他是想着去找葛队长带人去山里找找的, 但杜若拦住了他,说什么见到赵知青跟队里某个女同志来往,说不定晚上有事要忙。而且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吃亏,天亮再说。
凌霄明知这不对,却还是被杜若劝下来了。
说到底,他也是心里嫉妒赵知青,才会在心里隐隐期待如杜若所说,希望赵知青犯错。
但眼下,赵以忱血淋淋的脚踝,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他怎么能这样怀疑自己的同志,残害自己的同志!
“昨晚是我们的错,赵知青,要不你打我一巴掌吧!”
杜若和祝宇不可置信,另外几位女知青也摸不着头脑。
“喂,你们在说什么?”周紫芙他们根本不知道赵以忱彻夜未归,刚刚他们站在院子里也没有讨论要不要去找葛队长,怎么这几个男的说话越来越听不懂了……她开口想问,就被身边的云苓打断。
“先去卫生点吧,这伤看着很严重。”云苓垂眸,又补充,“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
凌霄这才惊醒般,挤开云苓和周紫芙,揽过赵以忱背到背上。
“大海,祝宇,一起去,万一有啥能搭把手。”
大块头祝宇正为自己前面的言论懊悔内疚呢,听见凌霄的话,赶忙跟了上去。
在场唯一嘴硬又头硬的大概只有杜若了,“祝哥,你信了?”
祝宇拍拍他的肩,沉着声音说了句,“眼见为实。”
他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他看到的是赵以忱伤着一只脚抱着一捆柴回来,也并没有看见过赵以忱跟队里哪位女同志交往甚密。
杜若天天跟他混在一块,他都没有看到,杜若又是哪里看见的?
这话,昨晚他顾全兄弟的面子,并没有说出来。
但现在,他要为自己的偏袒买单。
三位女知青没理杜若的,转身跟上凌霄的步子。
知青点内仅剩怀疑人生的杜若和另外两位面色各异的男知青。
杜若目光落到其中一位,寻求认同,还不忘抹黑。
“你不信他的吧,我就跟你们说过,这家伙满嘴谎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你们别那么死心眼对他好,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回头就咬你一口。”
男知青尴尬一笑,“我们对他好干啥?他们人走了,但我们饭还得做吧,一会儿何知青和徐知青挑水就回来了。”他扯着同伴的袖子,“二强,走,我们先去烧火。”
卫生点内,汪伟瞪眼看向瞬间包围了自己小药房的知青们。
“做什么?双抢天天来我这,双抢结束了还来干嘛?”
说的就是周紫芙和华含怡,周紫芙脸皮子修炼得愈发厚了,面对汪伟戏谑的目光面不改色,华含怡却被羞红了脸,握紧了周紫芙的手腕,心里埋怨周紫芙为啥要拉着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