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盛夏的鸟鸣声一大早就此起彼伏,闹个不停歇。
姜淼起床洗漱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大路上有人叽叽喳喳,吐了牙膏泡沫,随口漱几下,她就冲出了院门。
还没走到岔路口,八卦就听得七七八八了。
原来是大队的葛癞子昨晚又出来祸祸小姑娘了,不知道是谁那么倒霉!
葛癞子,全名葛莱,原是他们生产队的人,后来跟着他亲娘改嫁去了隔壁下河湾生产队。
但他似乎对葛家湾有什么执念,长大后总爱回葛家湾吓唬大姑娘小媳妇。
他的吓唬是真吓唬,据队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婶子说。
葛癞子小的时候蛋蛋就摔坏了,那处也使不起来。
所以他就算再心痒痒也没用,造成不了实质性伤害,但队里的婶子婆子们还是再三跟家里的女同志强调,只要见到葛癞子就跑。
不跑的话,他就会脱裤子污染你的眼睛!
姜淼三岁的时候差点就被葛癞子污染眼睛,还没来得及,姜淼就被姜勇眼疾手快给抱走了。
第二天,葛癞子剩条底裤被人吊挂在后山树上晾了一天一夜的笑闻就传了出来。
姜淼在路口听了会,没听到被吓唬的当事人,背着小手转身就走了。
回了小院,不知何时来的赵知青已经给姜麒麟和姜小白放好了吃食。
早饭依然是只有姜淼才有鸡蛋的鸡蛋面,幸好前些日子周会计家派周羽送了一篮子鸡蛋来,不然这个家光靠姜小白是撑不住了。
姜淼用筷子把其中一个煎蛋分成了两半,分给了赵以忱和云苓,喜滋滋地说,“谢谢两位哥哥姐姐照顾我,面条鸡蛋不要给我钱喔,这是我感谢你们的心意。”
云苓看着碗里的半个鸡蛋迟疑,余光里见赵以忱夹起鸡蛋往嘴里送,这才吃起来。反正赵知青咋做,她就咋做。
今天的早饭是姜淼先吃完,放下筷子她就跟两人讲起在外面听来的八卦。
赵以忱正侧耳倾听着,就听见姜淼突然朝他放了个雷!
“赵知青,你们男同志小时候就要下蛋吗?据说葛癞子的蛋十岁时候就破了!”姜淼望向呆滞的赵以忱,又问,“赵知青,你也下过蛋吗?”
“咳!”赵以忱咳了一下,突然忍不住,咳得震天动地的。
云苓脸上爬上两团红云,呜呜呜其实她也不懂的,为什么她从故事里就听明白了呢!
姜淼不懂两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心里愈发好奇。
“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赵以忱端正身子,视线落到碗里,搜肠刮肚地想怎么回答她。
“你不是见过姜麒麟的……蛋蛋吗?公的……动物,男性同志,身体上都会长这个器官。”说到这,赵以忱已经脸红地想埋桌子底下了!
姜淼不觉得这有什么的,赵以忱的回答已经解决了她的疑问,男同志长蛋蛋,女同志长胸呗,这有什么好值得脸红的!
早饭就在奇怪的氛围里草草结束,赵以忱和云苓收拾好厨房准备去上工,姜淼则被要求留在家里养好身体。
姜淼摸着后脑勺,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鼓包了,再揭开脚踝的纱布,和纱布一起下来的还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血痂,脚踝处更是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饶是自认为处事镇定的姜淼也被这样的恢复愈合速度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