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金厂里没有需要处理的金属,只有一群没有经过二次分化的幼崽,或者说这群还没有成年的小虫崽,就是冶金厂需要冶炼的金属。
冶金厂里的幼崽都会统一接受‘雌父’们的培养,当然,不同幼崽的培养方式也不同。
按照幼崽们的特点,雌父们把幼崽分成了三个组。
一组是幼崽数量最多的组,一组幼崽每天都要训练体能、格斗技巧还有骨翅。每个月有一次‘比赛’,也就是打擂台,上了擂台之后生死不论,打到两方都没有力气或者一方死亡为止。
二组是幼崽数量最少的组,这个组需要通过考试才能进,进去之后就相当于失去了所有的自由,每天只能待在教室或者实验室里,全天都被监视着,就连上厕所都得有个机械虫跟着。
三组的幼崽比起前面两个组的幼崽要轻松很多,有数量限制,每一届只收相貌前十的虫崽。这些虫崽需要学习礼仪,学习才艺,接近成年的时候还会学习一些成虫小技巧,以便之后能更好的服侍雄虫。
吴恙就是三组的虫。
他不用拼死拼活的打擂台,也不用薅光了头发去做题,只需要每天上一节该死的雌修课,然后在雌修课上把树立了十八年的人类三观踩在地上摩擦就可以了。
笑。
“好啦好啦,我看时间也快差不多了,你快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教室吧。”
“啊……”吴恙发出了不甘的咆哮。
就在吴恙喊着的时候,一位‘雌父’走进了宿舍里。
雌父,是看管冶金厂里虫崽的雌虫的代称,他们统一姓许,名字就跟代号一样,行为举止都有统一的规范,身上带着监控,比起冶金厂里的虫崽,雌父们似乎更像被监视的一方。
进来的这位雌父名叫许蔚,是三组里最冷漠的一位雌父。
现在是虫崽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另外两只小虫崽都去院子里玩儿了,宿舍里就只剩下了突然晕倒的吴恙和照顾吴恙的阿泽。
“吴恙。”许蔚喊了吴恙一声。
“嗯?”吴恙敷衍的回了一声。
“跟我去安抚室。”许蔚不在意吴恙的态度,简明扼要的说清楚了他的来意。
吴恙没有什么反应,旁边的阿泽脸色一下就白了。
阿泽下意识挡在了吴恙的前面,请求道:“雌父,吴恙身体不好,刚刚才昏倒了,现在不能去安抚室的。”
安抚室,冶金厂里给三组虫崽特设的‘工作场地’。
在安抚室里,三组的虫崽需要安抚精神压力过大的一二组虫崽,减少他们的精神压力。
众所周知,雌虫是不能安抚雌虫的,能安抚雌虫的只有雄虫,那么三组这群雌虫崽子,又是怎么安抚一二组的雌虫崽子的呢?
很简单,做个出气筒就好。
被打,被骂,被欺负。只要能让一二组虫崽发泄出心中的不满就可以了。
安抚室,实际上就是一个公用版的惩戒室。惩戒室是雄虫惩戒家里雌虫的地方,各种各样的惩罚工具,就是惩戒室的标配。
冶金厂的安抚室也同样如此,只是安抚室相比于惩戒室,空间更大,花样更多,并且还有实时监控。
“吴恙的身体不好,让我替吴恙去吧。雌父。”阿泽诚恳的请求道。
阿泽现在大概也才十三四岁,相比于心里年纪已经快二十的吴恙来说,还是一个小朋友。
被一个小朋友保护,吴恙感到了久违的不自在。他扒开阿泽的手,小声对阿泽说:“不用,不就是埃顿打吗?我能自己去的。”
阿泽急切的打断了吴恙,小声呵斥道:“你别说话!”
阿泽之所以那么急切的拦在吴恙面前,就是因为吴恙从来没有去过安抚室,不知道安抚室里是个什么情况。
进了安抚室,可不是光挨一顿打就能出来的。很多接近二次分化的雌虫都会进入一段漫长的情热期,十分需要雄虫的抚慰。
但冶金厂里没有雄虫,那些难耐的雌虫,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其他雌虫或亚雌。
吴恙不爱和其他虫崽说话,阿泽也一直没有跟他说这些,导致吴恙到现在还以为,进安抚室只需要被打一顿就能出来。
“雌父,让我代替吴恙去吧。”阿泽继续请求道。
许蔚看着阿泽,许久没有说话。
吴恙轻轻的拍了一下阿泽,“我没事的。”
“你别说话!”
这是阿泽今天第二次训斥吴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