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此次之事,不知王爷是否可以让学生去给王爷打探打探,至少得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若是真等百天之后再出去,指不定朝堂上会发生什么事。”
贺朝辞却又缓慢的坐了回去,漫不经心地端起桌面上的茶盏,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旋即,又慢悠悠的给自己重新斟了一盏茶,甚至还拿过一旁的糕点,轻咬了一口。
整个人看上去好不惬意,丝毫看不出来一点点担忧。
许青山神情很是担忧,语气中都带了丝急切,“在您不在朝堂的这一段时日,学生当真是害怕会发生一些更加不利于王爷的事情。”
他又在心中暗暗的想着,这人居然能在摄政王不在的,这短短的不到一月时间内,就让皇上下了如此大的决定。
在之前,朝堂之中,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贺朝辞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对方在皇上身边的身份,绝对没有人敢与之相提并论。
若是要说皇上身边有谁最能取得皇上的信任,那就只有贺朝辞了。
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被皇上下了命令要禁足百日,虽然圣旨上说的,是让摄政王好好休息。
但谁都不是傻子,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众人心中都甚是清楚。
没有和贺朝辞接触之前,他对对方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众人的印象当中。
专横,冷漠,权势滔天。
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他便发现眼前这人,并非是传说当中所说的那样。
眼前的贺朝辞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是一个懂得如何为民着想的人,也是一个可以为皇上分忧的人。
贺朝辞漫不经心的瞥了许青山一眼。
眼看着对方神色越来越着急,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怎么看起来你比吾还着急的样子?”
许青山伸手挠了挠头,“学生这也是担心王爷,您日后真的会被……”
他支支吾吾的,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但贺朝辞哪里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他嘴唇轻启,看了一眼许青山之后,就移开了视线,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模样,“谁说一定要百日之后才出去了?”
话落,他便没再言语。
低着头,耐心地品尝着眼前的吃食。
与此同时,御书房。
申屠铭负手走来走去,他时不时看一眼外面,紧接着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目光落在了桌面上。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又紧蹙在一起。
下一瞬,他将衣袖狠狠一甩,直接坐了下去,整个身子往后一仰,面上看起来甚是严肃。
略微抬头,看着一旁的袁喜,定定地问道:“怎么样,他什么反应?”
皇上心情不佳,情绪瞬息万变,此刻,除了袁喜在旁边伺候之外,其余人都离得远远的。
听闻皇上陡然出声,袁喜顿时低垂着眉眼,上前一步。
他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启禀皇上,据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王爷当时貌似并没有什么反应,整个人看起来很淡然,一点也不伤心,也不愤怒,可以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