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泠佯装诧异,“看来你们在临州城已经先打点过了,关系不错啊。”
让人先送东西过去打点,对接的还可能都不是寻常人。
临州城可是大城池,和莱阳县这样一个小地方不一样。
人家那边一个小小富商都能压死莱阳县大富商。
看袁妧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显然袁家在那边可不是人生地不熟。
毕竟想要送礼也得有关系有渠道,总不能不认识就跑到人家门口送。
不被打跑也得受群嘲,平白得罪人。
除非她们已经提前把关系拉好,如今只需稳住关系而已。
袁妧佯装没听懂她话中含义,眉宇间带上几分低落。
她点点头,“我祖父已提前为我们打点过。”
说到这,她眼角又染上淡淡的红,眼中多了几分儒慕之思。
“祖父与临州城知府是故交,自知至天命之时,便暗中与岑知府去了信,我们也是后面才得知,恰逢家中……所以我娘便听从长辈劝说,打算落户临州城,毕竟我们以后孤儿寡母的,守着财产无疑孩儿使大刀,总归不保险,倒不如安心到临州城过小日子。”
柳泠听着她话中透露的讯息,眼底闪过讶色,而后不着痕迹的打量她,眼底多了几分审视。
主要是想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
这些人精可不像陈家那么好忽悠。
袁老爷若真有好到能千里托孤的做知府的故友,怎还会龟缩于这样一个小县城。
而且也从未有人听说过这事。
再说,临州城的商市中转站,许多商队都会往那边去。
莱阳县的商队也一样。
她也听闻过,袁家曾在临州城被扣下一批货,损失不小。
当时在圈里也传得挺开。
因为那会还有其他家的商队货物也被扣下。
若袁老爷真跟临州城知府有交情,怎还会平白损失这么多货物。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直接问出来。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到底真相如何,只需查探一番便可知。
她也垂下眉眼,眼中带上一丝柔意,也轻叹了声。
“父母总为儿孙计,袁二小姐莫要难过,人总得往后看,让自家过得好,才对得起长辈的关怀。”
袁妧露出一丝笑,“柳掌柜说得是,让您见效了。”
她面色还带着些苍白,脸蛋又小,都没个巴掌大,眼尾一点红,浅笑时,竟显出几分破碎感。
看着就我见犹怜,偏偏她背脊挺直,无端生出几分铿锵风骨。
便让人更生好感,也觉她像似脱胎换骨一般。
不过想到袁家这段日子接连不断的闹剧。
她又不觉扫了眼她头上还没拆开的纱布,心中顿生怜惜。
经历这般种种,也难怪她会有所蜕变。
柳泠没再继续打探了,而是问:“那不知贵府想要定做什么糕点,数量几何?”
袁妧道:“每种糕点都要,数量……因不知造价几何,所以不知您能否预估个数,一万两以内皆可。”
柳泠立刻轻点额头,“哎呀,是我考虑不周,失礼失礼,我这便去取价单与契书,劳袁二小姐稍待。”
袁妧含笑,谦和有礼的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