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仨聊着,屋里气氛慢慢恢复温馨安和。
结果就听到外面丫鬟与陈塘的声音,不由神色都是一冷。
“他又来作甚。”袁箐对这个父亲现在也失望极了。
袁妧垂下眼眸,已明白陈塘去而复返的目的。
她不由看了袁氏一眼,却没做提醒。
袁氏也拧着眉,眼底都凝着霜。
只要想到女儿凄惨死去,还是这个爹放纵的,怒火便怎么都难消。
她起身往外走,“箐儿你好好照料妹妹,娘先出去瞧瞧。”
袁箐怕娘吃亏,忙道:“我也去。”
袁氏还怕她冲动又把事情搞得更糟,自是不让。
不过也不需她们多加争论。
陈塘怒气冲冲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门口。
见他阴沉着脸,落在娘俩身上的目光还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意时。
袁氏下意识把女儿往身后拨,冷声道:“你来做什么?若还想让我们去赔罪,做梦!”
陈塘本就因被岳丈和妻子一直防备不信任而委屈气愤。
这会见妻子态度如此冷硬霸道,怒火更是往上冒。
他怒道:“袁娉婷,你父亲与知府有旧之事,为何要瞒着我?”
袁氏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事,不由一愣。
刚刚因为‘死劫’一事,她基本都已经把知府的事忘了。
不过现在想起,她心中也满是疑窦。
她的确知道父亲认识临州城知府,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事。
当时对方只是上京赶考的一名落魄老秀才,袁父看他可怜收留几日。
那会袁氏还只是个小孩子。
岑秀才感恩袁父相助,就教导袁氏识字,袁氏便习惯喊岑世伯。
但接触也只短短几日,之后岑秀才考中进士,也给袁家送来谢礼。
袁父知趣,收下谢礼,至此便再无联系。
她会知道临州城知府是那位岑世伯,是因袁父曾有货在那边被扣。
他曾唠叨过若对方愿意帮忙就好。
不过显然这条路不通,所以那批货物都白搭了。
可是女儿的话,又让她迷茫起来。
莫不是对方真欠父亲救命之恩。
只是这些疑惑自是不会同陈塘说,她只冷淡的看着他。
“你过来就是问这事?”
陈塘沉着脸上前,“那不然呢。”
袁氏嗤笑一声,短暂几息她已想明白。
她道:“是你那好侄子让你来问的吧。”
陈塘没能瞧出她眼底的失望和冷凉,闻言越发气怒。
“你果然是故意,就是怕亨儿得了知府大人青睐?”
袁氏看着他这副怒发冲冠,满脸质问的模样,很想笑。
而她也的确被气笑了。
“就他?也想入知府大人之眼,白日做梦。”
陈塘见她不知悔改,竟还公然羞辱侄子,更是气愤难当。
“袁氏!我的家人,你便真这般容不得么。”
袁氏深吸了口气,冷声道:“陈塘,我不想跟你吵,你回去告诉他们,他们想要什么我知道,但是,不可能!”
“你!”陈塘被气得要死,上前就要抓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