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忍不住,抱着女儿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回到陈母院中的几人也在开小会。
陈林氏不满道:“大哥,你怎不说你老丈人还与知府有旧。”
若知道还有这层关系在,她们也不会这么快与袁氏翻脸。
幸好现在还没翻得彻底,但多少伤了感情。
若想再修复,得费不少功夫。
因此,不由得对这位糊涂的大哥也是满心怨怼。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
陈塘却满眼迷茫,摇头道:“我也不知,岳父从未提起。”
闻言,陈母冷着脸哼道,“那你媳妇也没跟你说?”
陈塘张了张嘴,老实摇头,“没有。”
几人目光互瞟。
陈林氏举帕掩唇,惊诧道:“大嫂为何要瞒着你这事,防我们就算了,怎连你都这般防着。”
陈塘本还没想那么多,闻言脸色不由一僵。
陈子亨眼珠转了转,温声道:“兴许是大姆娘忘记呢。”
陈林氏撇嘴,“这么大的事还能忘记,说不定是看亨儿要考科举,怕亨儿得知府大人青睐,抢了风头故意不说呢。”
陈母气愤拍桌。
“她怎这般小肚鸡肠,亨儿若能当官,不也是整个家族的荣耀,商户之女便是商户之女,目光短浅,愚不可及!”
陈塘闻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陈子亨轻叹口气,“也是我之过,不应与两位妹妹起冲突,叫大姆娘误会,只是科考将近,我又无德高望重之师举荐,着实艰难,若能得知府举荐,此番必能得中举人,届时大伯作为商户也不会再受低视耻笑。”
陈塘心下微动。
陈林氏立刻道:“算了吧,大嫂现在对我们误会这般深,怕是不愿帮忙,咱们平头百姓,还是一个脚印一个坑吧,大不了考上十年二十年。”
陈母立刻道:“这如何行,亨儿才华横溢,本是状元之姿,怎能被平白耽误。”
说着看向陈塘,严厉道:“老大,此事可攸关我们陈家命途,绝不能被一无知妇人耽误,不然往后下去,你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三言两语就把责任全推到袁氏头上。
陈塘深吸口气,紧捏拳头。
“娘,弟妹,亨儿,你们放心,此事便交与我,阿婷只是一时糊涂,我会与她好好说,绝不耽误亨儿前程。”
母子俩对视一眼,唇角都忍不住轻勾。
陈林氏立刻道:“看大哥你说的什么话,哪是为亨儿前程,是为咱一家人的荣耀。”
陈塘闻言忙点头,“对对。”
陈林氏眼珠一转,又道:“大哥,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陈塘忙道;“你说,不用同我客气。”
陈林氏就道:“那我便说了,大哥如今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即便妻儿不随你姓,但总归也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夫与父本就大于天,大哥您性子还是太软了,有时候也该拿出当家做主的姿态来,毕竟怎么说,妻儿未来也只能依靠您。”
一番话,说得陈塘脸色青红交加,眼神也越发沉郁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眼底尽是得色。
这边,在袁妧安抚下,袁氏渐渐停了哭声。
袁妧拿帕子仔细给她擦拭眼泪,轻叹道。
“娘,所幸咱因祖父,得元殊娘子庇护,尚有机会扭转死劫,为免夜长梦多,还需尽快做出应对才是。”
她也是急了,才用这个法子忽悠袁氏。
主要接下来的时间真的很紧。
她记得,袁氏是在袁妧死后的第八天去的。
袁箐则死在一个月后。
而一个月后,正是庐陵郡下达开闸泄洪通知的时间。